【百道编按】《想象艺术博物馆》借由对精挑细选的105幅西方名画名作进行赏析,米歇尔·布托尔凭着超凡的文笔和不俗的艺术造诣引领读者进入一个奇妙的艺术世界。这105幅画作颠覆传统,构建新的审美、技法和理念,成为西方艺术史的标志性作品。本文为该书内容概要,读者可从中感受经典作品的魅力以及对本书内容有个大致了解和认识。
《想象艺术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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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
作者:[法] 米歇尔·布托尔 著
译者:陈旻乐
出版时间:2021年10月
用一本书构建一座西方绘画博物馆,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西方绘画如此丰富,即便没有成千上万,也至少有成百上千幅作品值得一书。仅仅为每位画家选择一幅代表作,一百位画家便有百幅作品,更何况这远远不够,毕竟就某些画家而言,他一个人就能挑出上百幅作品。还有那些没有入选的画家们,比如洛伦泽蒂(Lorenzetti) 、马萨乔(Masaccio)、洛托(Lotto)、弗朗斯·哈尔斯(Frans Hals)、瓜尔迪(Guardi)、卡勒波特(Caillebotte)等等。如果再加上那些为书籍画插图的画家(尽管本书也择其一二),例如著名的古斯塔夫·多雷(Gustave Doré),那可真是不胜枚举。
因此,我们只能挑选一些独具特色的画家。所谓“独具特色”,即是让人感觉意犹未尽,就像《一千零一夜》的起源故事一样。所谓“百幅作品”,可能并不正好是100幅,也许会更多一点,因为我们总在说:为什么不能再加一幅?再加一幅吧,再加10幅吧……
我们一度想称这些画作为“杰作”,因为所有入选的作品其实都不仅仅只符合常规“杰作”的定义,它们根本就是现代意义上所说的“逆天之作”。然而,必须承认的是,放在当时的背景下,这些非凡的作品只不过是创作者们为了正式加入某个行会而交出的习作,就像泥瓦匠行会、锁匠行会、木匠行会一样,他们需要加入的是画家行会——我们入行,又何尝不是如此?最终,我们决定称其为“具有决定意义的作品”,这是为了让人铭记它们在绘画史上的意义,以及在整个人类历史中的意义。无论是独一无二的杰作(如《西斯廷教堂天顶画》),还是代表一个画派的作品(如印象派),总之,这些画带来了改变。一股浪潮渐渐浸润着绘画领域,一切都将和从前不再一样。绘画并不需要太多辅助物:对于壁画来说,有墙就够了;对于早期的创作者来说,有几块木板就行了。从某个时候起,人们开始在布上画画,对于水彩画家和插图画家们来说,纸是必须的,对于版画家们来说,任何材质都掩盖不住他们的才华:纸板、布料、瓷器、玻璃杯、彩绘玻璃窗等皆可。于我们而言,思维被限制在这些常用的绘画物品中,但其实,我们更希望画家们能够开发利用更多的物品进行创作。
按照惯例,我们从乔托·迪·邦多纳(Giotto di Bondone)谈起。然而在西方美术史上,在乔托之前还有许许多多知名或不知名的画家。大家的收藏中有那么多“大师之作”。但可以肯定的是,正是乔托这位巨匠开启了西方绘画史上各种大刀阔斧的改革。美国的绘画亦自然而然地加入绘画史的变革之中,而且还深刻影响着它的根源。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要说,依然还有很多内容本书没有涉及,因为素材着实广博,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从史前的岩洞到埃及、中东、中国、日本、印度,从伊特鲁里亚人及使用精致器皿的希腊人、罗马人、拜占庭人到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前的当地原住民、土著,数不胜数。
它们都与西方绘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像罗马的金宫之于文艺复兴,日式木版画之于19世纪末的西方绘画,以及非洲艺术之于立体画派一样。这些可谓艺术上的交融,有时甚至是对那些独立发展地区艺术的重现。故而,这一次,本应举出成千上万的例子,而且那些作品都完全不同以往:镶嵌画、鹅毛笔、地毯……
因此,在这间构想出来的艺术博物馆中,我们依然采用常规的分类方式,尽管我们自己也觉得这远远不够。
每一幅作品都会配上一段简短的文字,以此向读者展示他们在初见此画时可能并不会想到的内容:首先,当然是对背景的介绍,以便让人更加明白此画的重要意义;之后会对若干细节进行展开说明。我们总希望能将细节置于整体之中进行更完整而有效的说明。问题在于对细节的选择和取景上。比如说我们选择了一张脸,而我们其实也可以选择另一张,甚至可以做出完全不同的描述。而最关键的是其重要性:这个细节会让人注意到,而那个细节不足以引人关注。负责排版的工作人员也同作者一道与艺术家们展开密切配合。
此外,对于某些伟大的作品来说,我们所选取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比如《雅典学院》只是第一室壁画《哲学》中的一部分,而《哲学》又是整个斯坦兹室的一部分。而让·富凯(Jean Fouquet)的微型肖像也只是《犹太古史》的一部分。
多亏了吕西安·吉罗多,我们得以与这些著名的作品进行交流,尽管在我们看来这种交流是极其短暂而有限的。交流的结果已经标注于书中,也是我们对于作品的再度解读。有时,一段创作者的自传可以让读者更明白他的选择,可这实在是太难得了。创作者们想要消失在自己的作品之后,因为他们很清楚作品可能有其他的呈现方式,而自己所做的选择只是基于自己所受的教育、生活的环境或某次灵感的闪现。而我们所做的只是帮助读者打开思路、开阔眼界,并使其最终依据自己的方式对作品进行解读。
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绘画多为壁画。《圣经》中的各个篇章在墙上绽放,那一面面的墙壁构成了一本广博浩大的书籍。随着印刷术的发明,书籍从墙上走了下来,成为公众可以捧在手中的阅读之物。尽管一开始它只是达官显贵们的特权,但很快就会成为大众视野。
佛兰德斯和德国的教堂虽不如意大利那般声名远播,但也颇具特色。在那里,祭坛后面的装饰屏上甚至是窗框上都有各种画作。人们借助蜡烛的微光甚至能分辨出画的细节,离得越近,越能看出各种精美的细节。因此,我们对这些作品的观赏要比平时更甚,努力拨开笼罩于现实之上的那团迷雾。
经历了宗教改革的激荡和大大小小的宗教战争之后,特伦托会议试图恢复旧贵族在教会中的领袖地位。然而,以商人、银行家和法官为代表的新兴资产阶级改变了会议的初衷,他们不会再任人宰割。风景画从祭坛后的装饰屏上走了下来,静物画也不再只属于修士们的静修室。人们希望自己如芸芸众生般生活,然而这个世界发生了改变——它在人们脚下剧烈摇晃着。于是,人们努力让自己适应这个改变着的世界,好让自己安心。大家都知道,财富之轮从未停止转动。
新大陆的发现引发了殖民者对殖民地的争夺,他们开始了对土地的劫掠和对当地民众的剥削。但从某个时候开始,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殖民地开始反抗宗主国:北有美国,南有拉美诸国。那些曾强极一时的老牌帝国逐渐土崩瓦解。
“旧世界”也充斥着反抗与斗争,新思想在传播,也会倒退,甚至复辟,但终究抵御不了时代潮流。人们改变制度、教育,甚至改变国籍。18世纪的启蒙运动宣告科学和进步的胜利,却不曾想也孕育了战争的萌芽。
工业革命改变了城市的面貌,然而这种改变来得过于迅猛,使得城市因为碳的排放而变得灰蒙蒙的。碳不仅驱动着各类机器,也提高了城市的温度。万国博览会让人见识到各种新发明。火车在乡野间穿梭,轮船在大海中徜徉。石印术的发明让平面媒体中可以插入更多的图画——此前,那些插图主要是木版画。接着摄影术出现了。很快,人们就可以复制画作了。人们惊讶地发现,照片上的细节居然如此清晰。借助放大镜,人们发现照片比最好的木版画都更加细致入微。摄影术的发明将曾经高不可攀的艺术品带入了千家万户。于是,绘画也将独立出来,经历一系列翻天覆地的变化,还要证明自己独立于这些让人惊奇的奇迹之外的价值。
过去的画家们都热衷于旅行,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国内形成各种流派。很快,巴黎成了世界艺术的中心、绘画之都。各国艺术家们纷至沓来,巴黎就如同17世纪的罗马一般。也许他们的祖国在战场上彼此是对手,也许他们在政见上有所分歧,但是绘画让国界渐渐消失了,要知道那可是引发多少次战争的国界啊!其他中心也接连不断地涌现出来:20世纪初维也纳和柏林牢牢占据着艺术中心的地位;从20世纪中期开始,纽约后来居上。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中心,但这样的观点总难以让人接受。尽管曾在漫长的过程中挣扎抵抗过,但绘画终究还是逐渐背离了它的“初心”,成为有利可图的行业。
作为曾经的殖民地,美国的艺术源于欧洲,却在二战之后成功跨越大西洋,并颠覆了曾经的模式。随着通信技术的不断发展,全世界的艺术家们都可以无障碍沟通交流。日本、中国、印度、澳大利亚、南美都涌现出新的视角,它们都几乎是完全自发产生的,不过要被全世界接受还有漫长的路要走。或许要到下一个世纪,人们才能真正理解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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