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道编按】海南出版社出版的《勾勒集》记录了近40年来作者与文坛艺苑诸多名家交往后的印象、感悟和心得。作者宏阔的视野、丰富的学养和不拘一格的文笔给人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象。该书列入海南省作家协会2019年海南作家原创作品出版资助项目。百道网转载了两篇文章,一篇为海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海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浩文的《马大胡子印象记》,回顾了与马良相处的点点滴滴,另一篇为图书作者马良为本书所作序,讲述创作灵感以及对支持自己创作的人的感激之情。
马良 著
海南出版社
2020年12月第一版
马良,1964年出生,江苏镇江人,海南省旅琼文艺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海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海南省作家协会理事,海南省高层次人才C类(领军人才)。在《文学评论》《今日海南》等省一级以上报刊发表各类文章数百篇,策划、主持上百场艺术展览、学术讲座等文化活动,获得首届南海文艺奖。
我有一个好习惯,每天黄昏都要出去快步走,在我的必经路上有一家甘肃餐馆,每当抬头看见“马大胡子”的招牌时,我必会心一笑。不是餐馆的兰州拉面让我高兴,而是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朋友的可爱形象。
大胡子马良,马大胡子!
马良先生身材高大,一副茁壮生长的络腮胡子,英气逼人,可是与这硬朗外表不相称的是他脸上总挂着灿烂的笑容,一副与年龄背道而驰的纯真朴实面孔让所有人都感到踏实和放心。
我与马良先生神交已久,可是真正与他结识却是几年前的事。我知道他是当年海南建省后下海南的十万人才之一,我们差不多是同时来到这个阳光海岛上的。后来经常在新闻报道和文学及学术期刊上看见他的消息,知道他是海南文化界的知名人士,当时以及后来很长时间,我都以为他是海南大学的教师,直到4年前的一次文化研讨会上,我们才得以熟识。
跟马良先生熟悉之后,知道了很多他的故事,有一些信息,几乎颠覆我先前对他的认识。比如,他出身于书香门第,毕业于南京大学,就职于中国社会科学院,可是他当年来海南竟然与足球有关,而且曾经是海南历史上第一家职业足球俱乐部的高管!虽然他现在离开职业队了,可还是多家业余队的常备队员,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场绿茵场上的厮杀让他热血沸腾。记得有一天,海南文学界举行韩少功长篇小说《修改过程》 的新书发布和研讨活动,马良先生要求提前发言,因为他接下来还有一场球赛。散会后不久,我接到他一条兴高采烈的短信:“帽子戏法!”这老兄竟然连入三球,高兴得像孩子一样!可是我知道马良先生已经五十多岁了!
到这个份上,很多人可能弄不清马良先生到底是文人还是“武人”了。在我看来,马良兄可谓文武双全。不过文武双全似乎还不足以概括马良兄,他真是精力过人,多才多艺。就我所知,他踢足球、掌管文化企业、主持广播节目、担纲电视和广播足球频道点评嘉宾、策划书画展览等,凡是他参与的事情,每一件都搞得风生水起,轰轰烈烈。到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他的络腮胡子和高大身板不是白长的,没有威猛的身体,哪有过剩的精力。
不过,在我看来,马良先生不管多么能玩,但他毕竟还是学者,他的关注重点还是文化。《勾勒集》 这本文化散文集子,就是他几十年来参与、观察海南文化尤其是文学艺术活动等的结晶。这里面收集的文章涉猎很广,体现了他发散性思维和跨学科比较的优势,不过,最能体现出他独特运思的是他关于文学家特别是艺术家的“勾勒”。我最欣赏他细致的观察态度和潇洒的行文风格。我长期任职高校,被学院体文章的枯燥晦涩“折磨”得苦不堪言,读马良兄关于文学艺术家的文章,如春风拂面,舒畅之情洋溢身心。我始终认为,一个高素质的研究者一定是个通人,能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把高深的学问通俗化,大道至简,正此谓也;相反的情景,道行浅陋的人才会用大词、生词吓唬人,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不把人绕糊涂绝不收手。马良先生对海南画界的总结功夫和对诸多海南画家的画评,简洁明快,畅晓通俗。无论界内还是界外之人,都可以看明白,这无论对指导专业人士的创作,还是对大众进行艺术启蒙,都很有效果,比那些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学院派“神作”高明多了。
最近获悉,马良先生彻底回归文艺界,受命担任海南省旅琼文艺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这对他、对海南文艺界而言都是一件好事,他将会更加集中精力关注海南的文学艺术,我们期待他有更多更好的文章来指点海南文艺界。
对我来说,我还有一个更迫切的希望,在我写完这篇 《马大胡子印象记》之后,马良兄是否请我到马大胡子拉面馆吃一顿兰州拉面?我想见证一下马大胡子遇见“马大胡子”的戏剧性场面。
小时候,我就喜欢在课本、笔记本上随意涂抹,有时也配点文字。有些画的是老师和同学的一些肖像漫画,同时我还给他们起了外号,有些则是古代文学作品中的一些人物、动植物等,我还经常编出些故事来串成“连环画”……
这或许就是我个人迷恋勾勒的起源吧!
所以,每当人们称我为“评论人”甚或“评论家”时,我总会回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其实做评论真算不了什么,人人都能成为评论家,人们也无时无刻不在互相评论,而我也无意弄那些正儿八经的高头讲章,我喜欢的是人们平时热烈议论时的鲜活劲儿和小时候“胡涂乱抹”时的那种快感。如果一定要举些“高大上”的例子,我倒是羡慕金圣叹、张竹坡点评的方式:在书画和音乐里与文艺家进行交流,这个过程既展现了人生阅历、智慧,又现出了真性情。如果放到现代,我则较喜欢李健吾、傅雷、钱锺书等人的评论文字,有丰厚的学养做支撑,不端着、不炫耀,能搔到痒处、触及痛点,是一篇篇精彩的美文。
受才力的限制,我当然远未达到这样的高度,但不妨还有这样的追求。这几十年来我勾勒了有关于文化人(特别是海南文化人)的一些肖像,其中既有群像,也有个体描绘。我力图将他们放在历史的坐标系里,让其形象跳脱出来。至于有没有做到,那就要由被描绘的对象和读者诸君鉴定了。
除了要感谢一直关爱、支持我的亲人们外,我还要感谢这些年来相携相助的一拨朋友,这部集子里收进了很多他们的肖像。勾勒他们的过程也是学习、交流、欣赏和理解的过程,我经常受此感染,被他们打动,描绘完他们后常有一种被加持的感觉,这或许是我常说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成长之路吧!通篇读下来,你会感觉到这么多年来周边的一些变化,好像就是在这样的互动过程中完成的。其中,尤其要感谢《新海岸》《海南日报》《今日海南》及数位挚友的鼎力支持。我是个只问耕耘,不问收获的人,有一片土壤可以尽情挥洒,足矣!可惜的是,由于篇幅的限制,这里只选取了我的部分文字(选取时略作改动),一些很重要的文艺家的肖像,也暂告阙如,那就留待以后吧。
恰好十年前,我就写过 《海南画家群生态勾勒》 一文,原本“海南画家群”是有引号的,这次我把它去掉,既可以读成“‘海南画家群’生态勾勒”,也可以读成“海南画家‘群生态’勾勒”。因为我既对这些文艺家群体中的个体做了描绘,又展现了他们的整体风貌,这也构成了这本集子的两大主题。当然,大部分作品,我都不求工笔式的浓墨重彩、精雕细刻,而是更在意轮廓的精准或者白描的形神兼备,因此,说“勾勒”一直是我的最爱也不为过。
以“勾勒”来命名我的这本文化散文集,也就顺理成章了。
(责编:佑生)(本文原载于:海南省作家协会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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