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道讯】第25届全国图书博览会上,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携新书《在能被记忆看到的地方》和《为了让你多看我一眼》亮相新书发布会。
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的《小时候·名家名作画本系列》特别请来了著名插画师阮筠庭操刀,知名旅法插画师瞿澜、全国美展插画金奖得主杨毅泓和油画家施欢华等艺术家加盟,以作家本身的童年生活为故事蓝本,作家供稿,插画师配图,使孩子在阅读经典名作的同时,也得到来自美绘的艺术熏陶。
《在能被记忆看到的地方》为该书系之一种。从幼儿园开始,小周锐喜欢一个叫洁的女孩,经过小学和初中,依然一往情深。然后,他们不幸赶上了“文化大革命”。跟无数小人物的遭遇类似,这大时代的疾风暴雨冲断了他们两人的未来之路。“我总以为会有机会碰到你。”可惜,现实生活很少以童话的结局上演。他们最终留下了遗憾。
儿童文学作家是世间最可爱的人群之一。他们是一块块三棱镜,在人类童年的天空里折射出七色的虹彩。周锐便是儿童文学作家群体中的一员。读他创作的童话故事,好似在心里播种欢笑和感动的种子。这些种子会长成大树,矗立在孩子们成长的道路两旁,挡风遮雨。就是这样一位童心满满的人,也写了篇纪实性质的回忆录,记录自己小时候的生活,其中初恋的往事最为难忘。记忆是调皮的海狮,将它们从岁月的深海里顶出来,以至于半个多世纪的时光蹒跚而去之后,临近耳顺之年的周锐依然要拿起笔,像吐着细丝的蜘蛛夏洛,认认真真,把自己飘零的樱花瓣一般的初恋往事,编织成《在能被记忆看到的地方》一书。
本书插图的作者瞿澜是一位旅居法国的画家。因为被这个故事触动了心弦,她欣然接受了为之作插图的任务。周锐的记忆在她的画笔下展开之后,就有了更为鲜明的色彩和温度。以至于作者自己也被这些插画感动了。
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同时出版了“动物大王”沈石溪老师的童年故事《为了让你多看我一眼》,由知名油画家施欢华插图。描写了孩子对同学的友谊,对老师的崇敬、感激之情,文笔优美抒情,读来让人唏嘘,而彩色铅笔勾画的美绘为图书营造了一种温暖怀旧的气息,是一册不可多得的好书。
附:试读片段之一
当时我不知道的是,我父亲已被划为右派去农场劳改,我母亲无法抚养四个孩子,这才把我送到祖父祖母身边。
在上海,我的新幼儿园是一所有着彩绘玻璃的教堂。这是一种废物利用,因为那时的教堂已不能举行宗教活动。
入园第一天,午睡时,旁边的女孩悄悄拿出一个灰色的颗粒给我吃。
我接过来看一看,那实在不像是能吃的东西。她也许想捉弄我,我不肯吃。
她就把那颗粒放进自己嘴里。
我看她吃得津津有味,这才除疑,也要了一粒来吃。咸咸的,有鲜味。
她告诉我:“这叫盐津枣。”
不知怎么,我没喜欢这个给我吃盐津枣的女孩,却喜欢上了另一个,她叫洁。
洁没有向我表示过任何好感,但我喜欢这个静静的女孩。
她穿一件蓝底白点的连衣裙。
但我很快就从教堂幼儿园“毕业”了。
我成了小学生。
小学生活使我兴奋的是,洁居然跟我同一所学校,并且同一个班级!
每天放学要“排路队”,就是排着队走出校门,一路有人到家,队伍渐渐散尽。洁正好排在我前面,还穿那件连衣裙。我经常会踢她一下,惹她嗔骂一句。多年后读郑渊洁作品,他说“一个男孩喜欢一个女孩,就会常常欺负她”,我就在心底惊呼:原来不仅我这样啊。
对洁的欺负阶段不久结束,进入送礼阶段。
那时同学中常会有人带来一些小东西送人,在大家的争抢中获得富豪感。记得一种是成叠的小硬纸板,可以折成一个个小方盒子。还有那种圆柱形水果糖的包装纸,亮闪闪的,金碧辉煌。还有插在戏曲演员发髻上的一支支镶嵌着“宝石”的头饰,虽然都是废弃的次品,可也足够让小孩子眼花缭乱啦。
得到这些好东西后,我会毫无例外地送给洁。
我跟洁住在同一条大弄堂的不同小弄堂里。放学后,我会不远不近地尾随其后。到洁快拐进她的小弄堂时,我就快步上前,一言不发地把礼物递给她。
她从没拒绝过我的礼物。
这些只能算借花献佛,但我也送过她真正的重礼。从四年级起,每年暑假我都会去南京探亲,祖父送我上火车时会给我两元钱,回来时妈妈会给我五元钱。这些钱我会全部用来买书。我买了我喜欢的《诸葛亮》、《孙悟空》、《李密和瓦岗军》、《方腊起义》等等,翻书时很当心,翻了许多遍还跟新书一样。但“该出手时就出手”,一本一本把我的书送给洁,我从没心疼过。
试读片段之二
五年级时我第一次遭受了沉重打击。
这以前我一直比较顺利,功课较好,作文第一,还是个小队长。可就在队干部改选前夕,风云突变。
我们集体观看了电影《地下游击队》。剧情已未能详述,关键细节是好人化装成坏人,他在通过岗哨时掏出一本国民党的军官证,神气十足地说一声:“老子是警备司令部的!”
我就也用硬纸做了本军官证,打开来可见一张戴大盖帽的军官照片。
我把它放进上衣的左边口袋,一见人就掏出来递过去:“老子是警备司令部的!”
一些男生纷纷仿效,也做了军官证,但他们的美术底子不如我,画的照片不如我的像样。
没想到有人把这事报告给老师。
在改选队干部时,老师特别指出:“有的队干部思想反动,做了国民党的军官证……”
所有目光向我集中。
接着开始选举。
候选人的名字写在黑板上,根据举手计票,由老师写出票数。我的名字也在黑板上。
我心里想,被老师这么一讲,没有人会选我了,没有人敢选一个反动的人。
终于老师说:“同意周庆宁的举手。”
她犀利的目光扫遍全场。
使我意外的是,尽管稀稀拉拉,但还是有人开始举手。
我扭头看洁……她的手举得很坚决,使我心头发热。
举手的这些同学真是“威武不能屈”啊。
和我同桌的周长寿也举着手。但他环顾前后,嘴里嘟哝:“举手的人这么少?我也不举了。”
周长寿撤票后,我只得13票,以一票之差没当上小队长。
(本文编辑 司书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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