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道专稿】编辑最大的乐趣是发现和分享。使你喜欢的或者读者还很陌生的新作者、外国作者,使他们的作品为更多人认可、喜爱、受启发,也可能影响他们对世界、社会、自我的看法。
上海九久读书人文化实业有限公司副总编辑 彭伦
1,做编辑的最大乐趣是什么?
编辑最大的乐趣是发现和分享。使你喜欢的或者读者还很陌生的新作者、外国作者,使他们的作品为更多人认可、喜爱、受启发,也可能影响他们对世界、社会、自我的看法。
2,好编辑心目中的好编辑是什么样的?
我去年翻译完美国文学编辑麦克斯·珀金斯的传记《天才的编辑》,今年将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理想国出版。我心目中的好编辑就是麦克斯·珀金斯这样的。这里引用书中一段话:
他具有非常独到、极其敏锐的判断力,又以激发作者写出其最佳作品的能力而闻名。对他的作者们而言,他更像一个朋友,而不是什么苛刻的工头。他全方位地帮助他们。如果需要,他会帮助他们确定作品的结构;给书起标题,构思情节;他可以是心理分析师,失恋者的顾问,婚姻法律师,职业规划师,或者放款人。在他之前,几乎没有一个编辑对书稿做了那么多工作,然而他总是坚守自己的信条:“书属于作者。”
3,如果新编辑问你,好编辑是如何炼成的?你的答案是?
多读书和报刊,观察社会,勤跑书店,善于和人交流。
4,说一段至今还让你兴奋的编辑故事或体验?
2007年我翻译重版了兰登书屋创始人贝内特·瑟夫的回忆录《我与兰登书屋》,当时写了一篇译后记,介绍了我为什么要重新出版这本书,至今记忆犹新,所以在这里再贴一遍文中所写的过程:
2004年,我在上海外文书店原版书区域的历史传记书架最下一层意外发现At Random:The Reminiscences of Bennett Cerf这本书。抽出来翻看,猛然想起来,这不就是十多年前的那本《我与兰登书屋》吗?
一九九一年,三联书店出版美国兰登书屋创始人贝内特·瑟夫(当时译为贝内特·塞尔夫)的回忆录《我与兰登书屋》(陈瑞兰、杨淮生译),收入著名的“文化生活译丛”。它为尚未进入商业化时代的中国出版界打开了一扇了解美国现代出版业风云际会的窗户,为国内不少立志从事文学出版事业的出版人提供了全新的思路,也吸引了不少年轻人投身出版业。不过时至今日,当年首印三千册的《我与兰登书屋》已经很难寻觅。
当时我没有读过三联版《我与兰登书屋》,但是在一口气读了两遍英文版后,心头豁然开朗,从此告别工作近三年的报社,投身书业,并且着手联系《我与兰登书屋》的国际版权。
没想到落实这本书的版权还颇费周折。
《我与兰登书屋》精装版初版于一九七七年,在贝内特·瑟夫逝世六周年之际由兰登书屋出版,二〇〇二年兰登书屋成立七十五周年,出版社又请作者长子克里斯托弗·瑟夫作序,推出平装版。尽管该书版权为兰登书屋所有,但由于初版时间久远,独家代理兰登书屋翻译版权的版权代理公司数据库中并没有这本书的资料。幸运的是,不久我即随同黄育海先生参加了二〇〇四年法兰克福书展。我心有不甘,径直跑到兰登书屋的展台询问。可是一般的年轻工作人员怎会了解这样一本近三十年前老书的版权状况呢?这时,兰登书屋一位慈祥的老太太帮了我的忙。她颇为兴奋地说:“这是一本好书!”并热情地介绍我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去找他们负责国际版权的一位小姐妮科尔谈。“书展结束后我会回公司查这本书,你回去等候版代公司的消息吧。”妮科尔把书名记下来,笑着对我说。接下来的事就十分简单了,一切如愿。
5,设想一下,五年之后,如果你不再做编辑,可能是因为什么?
我比较适合做编辑,可能终身就干这个职业了。
6,五年以后,你依然在做编辑,编辑理念和方法或编辑手艺的主要改变会是什么?
编辑理念很难改变,可能改变的可能是出版的载体和传播、销售的载体。编辑要对科技的变革、社会和人心的变化敏感。
7,特别推荐五本你策划编辑的书
8,推荐十本你读过且喜欢的书
《Max Perkins: Editor of Genius [平装]》
彭伦
1999年毕业于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新闻系。2001—2004年任《文汇读书周报》记者、编辑。2004年加盟上海九久读书人公司从事外国文学编辑工作,现任副总编辑,自2006年起兼任《书城》杂志执行编委。
主要策划的丛书有“出版人书系”、短经典丛书、《格兰塔》中文版、《巴黎评论·作家访谈》系列。《加斯东·伽利玛》《上学的烦恼》获2010年傅雷翻译出版奖;《青春咖啡馆》获2011年傅雷翻译出版奖;《走在蓝色的田野上》获2014年爱尔兰文学翻译奖;策划出版的重要外国作家有J.D.塞林格、胡里奥·科塔萨尔、E.L.多克托罗、科尔姆·托宾、科伦·麦凯恩、帕特里克·莫迪亚诺、伊莱娜·内米罗夫斯基、理查德·福特、保罗·奥斯特、哈维尔·马里亚斯等。译有菲利普·罗斯《遗产》《凡人》,贝内特·瑟夫回忆录《我与兰登书屋》、A·司各特·伯格《天才的编辑》。
(彭伦入选2014凤凰传媒·中国好编辑)
(本文编辑 乔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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