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引导学生过上幸福的生活？——教育科学出版社推出《教育哲学的视界》

【百道编按】学校教育的目标是什么？学生的幸福何以是学校教育应该追求的一种目标？教育与“有意义的生活”有什么关系？何谓受过良好的教育？这些关涉教育哲学的问题看似简短，但是长期以来，尤其是在这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时期，引发着社会上各界观点的激烈碰撞。

2023年7月，教育科学出版社出版了《教育哲学的视界》，书中收录了英国著名教育哲学家约翰·怀特近年来的多篇代表性文章。在这些文章中，约翰·怀特围绕如何引导学生去过一种有意义且充实满足的幸福生活，探讨了以上提到的这些问题。

教育要让学生过一种有意义同时又充实的生活

约翰·怀特，英国伦敦大学学院教育学院教育哲学荣誉教授，英国教学哲学界的领军人物，当代分析派教育哲学的大本营——伦敦学派的主要代表。他还是《教育哲学》(Journal of Philosophy of Education)杂志的编委会主委，以及国际考试批判组织（International Critics of Examinations）的发起人。

约翰·怀特早年的学术兴趣主要集中于儿童接受学校教育的合理性和心灵哲学，1990年之后才转向对个人的幸福、英国和其他西方国家传统课程的起源、学校考试制度等问题的考察。20世纪70年代以来，约翰·怀特在国际教育学界产生了较大的学术影响，几十年来出版专著数十部，发表文章逾百篇，多部著作被翻译成中文、韩文、希伯来文、希腊文，其中已被译为中文并出版的著作除了本书，还有《儿童的心灵》《再论教育目的》《儿童幸福与学校教育》等。

从教育哲学的视角看待当代教育的过程和目的，是贯穿约翰·怀特著述的主题。他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让学生过上有意义的生活尽管是一个必要的目标，但并不是良好教育的全部内涵。因为一种痛苦的生活对于一些人来说也可能是有意义的，但我们却不能朝着这个目标培养学生。”一个贫苦的农民整日辛辛苦苦地在田间劳作，温饱都成问题，身体健康也得不到保障，年纪轻轻就死了，尽管如此，他的生活却也充满意义。与之相比，一个因车祸失去家庭，又遭遇失业，觉得生活没有奔头并整日无所事事的人，会觉得生活毫无意义。“教育要让学生去过一种不仅有意义而且同时非常充实的生活（fulfilling life），不仅能够获得个人的幸福并且能尽到公民的社会责任。” 

《教育哲学的视界》是约翰·怀特从教育哲学视角探讨学校教育问题的综合性论文集。这本论文集一共收录了约翰·怀特的十六篇代表性文章，涉及“教育与幸福”“教育与社会”“学校教育”“教育心理学”等多方面主题，既解析了教育领域的经典问题，又有涉及教育与哲学、社会学、经济学、心理学、美学、伦理学的跨学科探索。

在这本书中，约翰·怀特从不同的方面探讨了教育与幸福之间的联系，并提出了诸如生活的意义、文化的功能，以及学生在多数人都陷入时间短缺的情况下如何过上充实的生活这类问题，其中还涉及“何谓受过良好的教育”“学校教育的目的应当是什么”等问题，尤其是他非常关注理论和政策层面的小学阶段的教育目的，也反映了他对教育领域中一些流行的理论、教育活动、教育制度等的看法，比如多元智能理论、儿童哲学、学校的考试制度等。

不管如何，所有的教师、家长等教育工作者乃至当今社会中关注教育领域问题的人士，在追求和选择任何一种教育时，都有必要对教育的本质、目的与内容等方面有一定的认识与理解，而这本书正好为读者提供了一些深刻的洞见，使读者不但能够了解世界上极具影响力的教育目的论派别之主要观点，而且可以欣赏到高明的分析哲学家对各种教育问题与观点的精巧解析。

教育要让人认识到生活的意义和重要性

在约翰·怀特看来，教育应该使学生过上一种繁荣兴旺的生活，并能够帮助其他人也过上这种生活，而且“以幸福为主旨”的教育不仅要将学习者的注意力集中在智力方面，也要让他们聚焦于那些关乎人类繁荣兴旺的关键要素和基本需求，这其中还包括把学生培养成合格公民。约翰·怀特在书中指出，教育者应当帮助年轻人，不仅要让他们认为生活是有意义的，还要使他们的生活有意义。

如今，无论是家庭教育还是学校教育，每个人都会赞同教育应当引导并促使人们去过一种“有意义的生活”。但什么是“有意义的生活”呢？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约翰·怀特将其划分为“宗教的”理解和“世俗的”理解两大类型，而他本人比较关注“世俗的”理解。他在书中列举了大量的例子，认为世俗的“有意义的生活”可以和“繁荣兴旺的生活”构成互释的关系，同时他也强调意义是幸福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充要条件。因为，“如果一个外表看起来生活得很成功的人长期意志消沉，这就不是一种繁荣兴旺的生活该有的样态”。

因此，约翰·怀特认为，父母和老师在抚养与教育孩子的过程中，一定要有“让孩子们的人生更有意义”的教育意识。一方面，父母和老师要引导孩子们养成那些使人生变得更加充实、更加成功的学习和生活习惯，并持之以恒使之贯穿孩子们的终生；另一方面，父母和老师所负有的一个重大责任，就是确保“孩子们的人生更有意义”的承诺不是建立在沙滩之上。

另外，学校在促进个人繁荣兴旺方面能发挥的作用也值得我们进一步反思。不管官方目的是什么，也不管有没有所谓的官方目的，学校被很多人看作为公开考试中的成功而竞争的场所和获得好工作的渠道。令人满意的生活常与金钱、认可和权力关联在一起，越是能在竞争中脱颖而出的人越容易得到这种生活。但是，约翰·怀特指出，这种观点既显得对幸福的理解过于狭窄，也是对成就的误解。教育的目标之一应该是打开一扇扇门，让年轻人熟悉繁荣兴旺的生活的方方面面，鼓励他们进行反思，发现事物的价值，确定优先次序。“他们需要一个帮助自己找到适合自身道路的向导，才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其中并取得成功。” 

家长和学校能够做些什么来帮助年轻人去过有意义的生活？约翰·怀特提出了两个建议。一是现实中并不存在一个人们如何去过有意义的生活的模式，年轻人能够过自主选择的生活，可以是去做更喜欢的事情，也可以是选择与自己的天赋契合的事情，从而形成个人的生活意义模式。二是伴随着多种选择的开放性而来的问题是学生必须有时间去探究它们，以决定到底哪种选择更加重要，因此，为了让所有学生都能过上一种有意义的生活，我们需要有一个更能体现社会公平的系统。

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全世界范围，我们已经形成了一种受考试控制的学校教育制度。有人认为我们需要公共考试，因为它为接受更高水平的教育或为就业市场选拔人才提供了一种公平的手段。然而，约翰·怀特认为学校的首要目的是教导人们为今后的工作或为成为合格的公民做准备，只有从这个方向出发，我们才能获得更多具体的教育目标，并在这些具体目标指导下去建构学校的课程和其他活动。考试是一种独特的东西，它能否真正检测人的才能尚存在疑问，而且考试系统会给人带去困扰，也使课程安排变得反常，还存在其他种种弊端。考试不应那么死板，也不应该将考试严格地限定为考查学生对有关科目的核心内容的掌握情况，“真正的”考试和测验应该是从多个角度对某个事项进行系统、全面、深入的考查，以便能提供一个客观的描述和解释。为此，约翰·怀特对统一考试制度做了进一步的分析与反思，提出了合理假设的愿景，并考察了学校考试制度的替代性方案。

作者：陈洁

终审：李星星

来源：百道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