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道编按】2021年,儿童文学作家徐鲁的《远山灯火》献礼建党百年,屡获大奖。2023年,徐鲁在《远山灯火》畅销15万册后再次携手安徽少年儿童出版社推重磅新作,聚焦时代新风,再次闪耀。《白雪灯火》是国内首部以城市文明美德之光为切口烛照共同富裕宏伟目标的长篇儿童小说,让读者从平凡生活中看见“文明中国”和“美丽中国”。他介绍称,“白雪”和“灯火”,都是他在小说里塑造的那些心地善良、胸怀大爱、自强不息的普通人的心灵境界的隐喻与象征。
《白雪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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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安徽少年儿童出版社
作者:徐鲁
出版时间:2023年05月
儿童文学作家徐鲁的“灯火三部曲”系列是一套以“灯火”为意象,以时间为脉络,以发展的眼光,以贴近儿童读者的“小切口”视角展开波澜壮阔的大时代叙事的儿童小说。三部曲分别聚焦对红色文化的深度挖掘、对美德文化的积极弘扬、和对科研文化的深切关注,从革命历史、城市文明、科研创新三个侧面塑造中国一代代的奋斗者群像,展现中华民族铭记过去、立足当下、展望未来的恢弘历程,延续性地反映时代的变迁、国家的发展、社会和文明的演进意。
在最新的这部《白雪灯火》中,为了寻找哥哥,书中的小主角山村男孩锁伢子独自离家远行。年轻女教师金雪梅不顾自己孱弱的身体和家中的幼子,毅然追寻而去。正当他们在滨海市相逢之际,金雪梅被查出患有重病。病痛中的她给8岁的儿子年宝留下14封“诀别信”。这些珍贵的信被报纸选登后,牵动了全城人的心。
滨海与山村之间架起互通互助的桥梁,素昧平生的人们在无私的关爱中走进彼此的生活。短短几天时间,千家万户参与了这场远距离的爱心大接力。其间,两位失散多年的老战友别后重逢的曲折经历也令人唏嘘不已……作品呈现出白雪一般纯净的心灵和灯火一样闪耀的人间大爱,映照出时代的文明之光,也照亮新一代少年们的明天。
从少年时代起,徐鲁就有过参军入伍的梦想,但终究没能实现。近些年来,他的许多部虚构和非虚构作品包括《远山灯火》《白雪灯火》等,主人公或主要人物形象,都是不同时期的革命军人。这和他自己少年和青年时代未能实现的梦想有关。
徐鲁在少年时代读过苏联红军作家盖达尔的《丘克和盖克》和《鼓手的命运》,后来又读到他的《军事秘密》和《铁木尔和他的队伍》等儿童小说。盖达尔有句名言:“世界上有一些人‘狡猾’地把自己称为‘儿童文学作家’,表面上看,他们是在给孩子们写东西,其实呢,他们是在悄悄地训练一支坚不可摧的‘红星近卫军’哪!”多年来,这段话一直在影响着他的儿童文学创作。
“我在作品里不断地给孩子们讲述红军、八路军、新四军、解放军、志愿军和新时代的革命军人、退伍军人的故事,其实也是在追随盖达尔为孩子们写书时的那种英雄情怀、爱国情怀和理想情怀。这同样是我美好和崇高的文学梦想。”
在徐鲁看来,文学应该带给人们明亮、清晰和积极向上的价值观,带给读者真、善、美的享受,应该具有涤荡和引领世道人心、春雨润物一般的力量。这是他创作的初衷和锲而不舍的追求。
徐鲁,诗人、散文家、儿童文学作家。中国作家协会儿童文学委员会委员,湖北省作家协会第五、六届副主席。已出版长篇小说《远山灯火》《罗布泊的孩子》《爷爷的苹果园》《小菊的茶山》,诗集《我们这个年纪的梦》《世界很小又很大》,散文集《青梅竹马时节》《冬夜说书人》,人文故事集《驼铃与帆影——丝绸之路的故事》,传记文学《冰心的故事》《叶圣陶的故事》《屠呦呦》,图画书《马兰的歌声》等多部作品。作品曾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图书奖、国家图书奖、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冰心儿童图书奖、陈伯吹国际儿童文学奖等奖项,入选中宣部“优秀青少年读物出版工程”、国家出版基金项目等。
百道网:对于《白雪灯火》这个名字我们应该怎么解题?
徐鲁:这个书名是编辑们给定的,意象很美,带有礼赞和抒情气息。书的封底有几行诗句:你纯净的生命,化作了草木禾苗之叶,化作了山川大地之根。你是灯火,是春光,是润物无声的雨的精魂。“雨的精魂”就是白雪。白雪和灯火,都是我在小说里塑造的那些心地善良、胸怀大爱、自强不息的普通人的心灵境界的隐喻与象征。比如女主人公、山区小学教师金雪梅的心地,就像白雪一样纯洁,像雨的精魂一样润泽着孩子们的成长;小说里的那些年轻的志愿者和志愿军老兵们,虽然不是主要人物,但他们默默奉献的精神,也如静夜里的一星灯火熠熠闪耀,是茫茫人海里最美的光亮,也代表着这个时代的万家灯火与人间温暖。
百道网:这是您“灯火三部曲”的第二盏灯。第一部的起始时间点还是上世纪30年代的战争时期,《白雪灯火》的时代、内容又有了哪些变化和发展?
徐鲁:是的,第一部《远山灯火》写的是过去年代里,一代代共产党人为了千千万万老百姓和孩子们的幸福,在偏远的山乡播火与点灯的故事。《白雪灯火》的故事背景就是当下的新时代。我在小说里着力挖掘了一些普通人物在生活日常中的善爱之举与人性之美,呈现了他们像白雪一样纯洁无瑕的心灵之美。正是这样的心灵,才能点亮万家灯火一般温暖明亮的人间善爱,也让读者从平凡的生活日常中看见了“文明中国”和“美丽中国”。雪落江南悄无声。江南小城的雪夜,幕阜山区的雪夜,闪亮着橘黄色的、温暖的万家灯火。毫无疑问,这是明亮的新时代之光,折射着和照耀着城市文明、乡村振兴和新时代里的新青年、新少年们的生活。
百道网:从革命历史、城市文明、科学报国三个侧面塑造中国一代代的奋斗者群像。《白雪灯火》聚焦的是哪个点,关注的是哪类人群?
徐鲁:我在小说里塑造了宋爷爷、锁伢子的爷爷等经历过战争岁月的老兵的形象;还有“毛衣奶奶”“送粥奶奶”等满怀慈爱的老年人形象;也塑造了一位像燃烧的蜡烛一样默默奉献、全身心投入山区教育的小学老师金雪梅的形象;而带着耀眼的青春亮色、也代表着一种茁壮成长的新时代与未来力量的,是嘉仪、晓音、思甜等新青年群体和锁伢子、紫娥等新少年的形象。通过这些人物群像的描写和塑造,我试图展现出在城市文明助力乡村振兴的过程中,年轻的一代人在勇毅前行、团结奋进的大时代里所表现出来的生活勇气、少年担当和对现实日常的拥抱与热爱。当然,我把目光聚焦在城市和乡村的普通人身上,也想给这部作品注入一种“万家灯火”般的亮色与暖意,使字里行间飘散着现实生活日常的烟火气,闪耀着一种可以烛照人心的光亮和诗意。文学应该带给人们明亮、清晰和积极向上的价值观,带给读者真、善、美的享受,应该具有涤荡和引领世道人心、春雨润物一般的力量。这是我创作的初衷和锲而不舍的追求。
百道网:有评论家认为您的《远山灯火》是献礼的“史诗性”长篇巨制。在《白雪灯火》里,又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您希望这部作品给小读者传达一种什么样的思想立意?
徐鲁:说《远山灯火》是向中国共产党百年诞辰“献礼”的一部作品,这是肯定的,但要说是一部“史诗性”长篇巨制,我就愧不敢当了。不过,我总觉得,长篇小说应该有长篇小说的“样式”,即使是长篇儿童小说,至少在故事跨度和篇幅长度上,不能“降格以求”。所以,你可能也注意到了,我的长篇小说的规模,一般都在15万字左右,至少不应低于10万字,否则就成了中篇小说了。《远山灯火》分为上、中、下,即“红星斗笠”“青松翠柏”“山高水长”三部;《白雪灯火》也分为“寻找”“救助”这样的上、下两部。在我心目中,长篇小说与中篇小说相比,在故事跨度和篇幅长度上,不仅有文字“量”的区别,更有“质”的不同。
《白雪灯火》讲述的大致是这样一个故事:皑皑白雪覆盖着冬天的幕阜山区。孤独而倔强的少年锁伢子,给年老的爷爷留下一张纸条,去远方的一座城市滨海市寻找在那里打工的两个哥哥去了。而自19岁那年从师范学院毕业就来到幕阜山区,在乡村中心小学当小学老师的金雪梅,把每个山区孩子视若己出。锁伢子的突然辍学,让金老师心急如焚,踩着没膝深的大雪赶往县城车站,一路追寻锁伢子到了那座城市,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锁伢子,总算劝说他返回了家乡。途中,金老师突然一阵晕厥。她以为自己只是太过疲劳,并没在意。回家后,金老师把锁伢子安顿好,又开始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教书育人的生活。殊不知,披星戴月、废寝忘食的山村小学教师生活,终于压垮了金雪梅的身体,她患了严重的白血病,因为发现太晚,经诊断,只能通过骨髓移植手术来治疗,并且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为了治病,金老师由丈夫陪着,前往滨海市求医。留下儿子年宝由锁伢子和家里的老人照料。锁伢子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感到了身上的责任。
在滨海市的一家医院里,金雪梅结识了年轻的护士林晓晴。晓晴是滨海市的一个全部由年轻人组成的爱心志愿者团队的成员,这些年轻人包括嘉仪、思甜等。团队主要的志愿服务是“为烈士寻找亲人”,数年来已为包括许多志愿军烈士在内的上千位烈士找到了“回家”路。晓晴十分同情金老师的遭遇,但也不能不以实情相告:金梅的病,手术费和骨髓移植,需要60多万元。对于一个薪水微薄、婆家和娘家经济都不宽裕的山区教师来说,60万元是个天文数字。金老师和丈夫顿时陷入了绝望之中。经过几个夜晚的辗转反侧,金老师只好忍痛选择放弃治疗。因为自知将不久于世,她在准备出院回家的几个深夜里,含泪给幼小的儿子年宝写了数封书信,悄悄压在枕头底下,准备等儿子长大后,再由丈夫交给他。其中有4封信分别是写给儿子3岁、10岁、20岁、29岁时阅读的。这几封书信被林晓晴发现了。征得金雪梅同意,晓晴通过志愿者团队里的记者思甜,以《让母爱穿越时空成为永恒》为题,把4封信刊登在当地晚报上。
静静的雪夜里,正是万家灯火闪亮时。一夜之间,这4封泣血锥心的家书,让晓晴他们的志愿者团队和整个滨海市的市民彻夜难眠。一位山区小学教师的病情,成了全城千家万户的牵挂。一场挽救金雪梅的爱心大行动,从第二天清晨起,从晓晴他们的志愿团队开始,迅速蔓延到了全城。短短几天时间,晚报的热线就收到了普通市民和众多小学生、大学生、教师们、街道老党员的60多万元爱心捐款,两千多人参与了这场爱心大行动。
与此同时,锁伢子、年宝和学校的学生们、乡亲们,也在时刻牵挂着金梅。金老师不在身边的日子里,锁伢子和孩子们在好几个事情上,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懂事和自立。原本对性情古怪的爷爷一直不能理解的锁伢子,经过对爷爷几次观察和交谈后,也第一次知道了爷爷过去的不为人知的故事,并且对爷爷肃然起敬。原来爷爷是一位志愿军老兵。林晓晴的志愿者团队多年来一直在为一些志愿军老兵寻找的一位“失踪的战友”,就是在一直在幕阜山老家务农的锁伢子的爷爷。围绕在爷爷身边的幕阜山的孩子们,仿佛一夜之间也都长大了。
围绕着救治金雪梅的爱心行动,并没有因为筹集到了60多万元医疗费而结束。比如,金老师来滨海市寻找锁伢子时结识的那位“送粥奶奶”,还有街道上的一位爱心老人,被人称为“棉鞋奶奶”,每年入冬前都会亲手做出上百双棉鞋,寄给各地的边远山区的孩子们。在参与了雪夜捐款之后,这些爱心奶奶又担当起了给金雪梅的儿子年宝和她在幕阜山区的学生们做棉鞋、织毛衣的责任……
这些情景,正如我在前面所讲到的:雪落江南悄无声。江南小城的雪夜,幕阜山区的雪夜,闪亮着橘黄色的、温暖的万家灯火。这正是我们当下明亮的时代之光。
百道网:在您的三部曲中,“灯火”是一个什么意象,它代表了您的哪些指向?是因为哪些原因,使您产生了三部曲的创作初衷?
徐鲁:我在《白雪灯火》开头写了一个“引子”,这是一篇可以独立存在的散文诗式的文字(不久前,我把这个引子以“灯火”为题,发表在《散文》杂志上),我在里面写到了我对“灯火”的描述,其实就是在表达一些象征性的“指向”和隐喻的意义。
比如,远山的灯火:夜色茫茫,山路迢迢,看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天上的星斗伴着你默默前行,就在你感到十分疲惫、孤寂,甚至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偶尔抬起头来望向远处,忽然,远方的山脚下,闪烁着一豆微弱的灯火,若有若无,似近又远,有点飘忽,又有点朦胧。虽然你还不能马上就走近它,但毕竟,那是一豆真实的灯火,正在前方!是那么微弱的一小团橘黄色的灯火呢,却又分明在向你发出无声的召唤。望着远方的那一豆灯火,你也许瞬间就不再在意一直在阻碍着你前行的脚步、让你感到寒冷和迷茫的风雪;你也许顿时就会疏远了头顶上的满天星斗,而觉得闪烁在山脚下和大地上的灯光,哪怕小如一星一豆,哪怕看上去是那么遥远,但它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明亮和温暖!这一豆灯火,正在引导着你,鼓舞着你,给你送来了信心和希望,也给你送来了勇气和力量。它让你心驰神往,奋然前行,同时也给你带来许多的遐想……
再如城市高楼上的万家灯火:当暮色降临、华灯初亮的时候,或是在夜色已深的时分,你从高铁站或机场,乘着车子驶上高架桥,缓缓地进入一座陌生的城市,或者是回到了你所熟悉的家乡的城市,透过车窗玻璃,你会看到一幢又一幢拔地而起、矗立在夜色里的高层住宅楼上,无数个窗口都在闪耀着橘黄色的、明亮的灯光。这些高楼大厦的轮廓,好像已经融入了温柔的夜色,但那一个个闪耀着灯光的窗口,却是异常的清晰明亮;也不难想象,每一个窗口之内,都有一个温馨的小家,都有一家人围在飘香的饭桌前、或是闲坐在客厅里,亲情怡怡,笑语喧哗……我曾经多次留心观察过这些闪耀着美丽灯火的高楼上的窗口。每次看到这样的景象,我的心里都会漾起一种温柔的感情:是呀,这不就是真正的万家灯火吗?这不就是我们的城市最应该拥有的平安、祥和、幸福的生活日常吗?
不论是远山脚下的一豆灯火,还是城市高楼上的万家灯火,不会让人想到美丽的世间生活,想到祥和静好的生活图景吗?
我在这个“引子”的结尾,还引用了一位诗人的两句诗:“羡慕吧,生活多么好,多么令人爱恋,为了享受这一夜,我们战斗了一生!”这是我青年时代读到的老诗人公刘先生的诗句,可谓过目难忘。如果要说起创作“灯火三部曲”的灵感,似乎也与这两句诗有关。为了让我们的人民、我们的孩子们享受今天的好日子,我们有多少先辈和奋斗者,“战斗了一生”!所以,“灯火”所代表的“人间静好”背后,是一代代奋斗者的付出。为奋斗者而歌,这才是我创作的初衷。
百道网:“灯火”三部曲,很容易让人理解为成人纪实文学作品。您从儿童文学的角度出发,创作这个系列作品从素材选择、内容表达、语言风格等,都做了哪些创新性的尝试和努力?
徐鲁:这个三部曲都是虚构的小说,但故事、人物和场景(地域),在现实生活中都有真实的原型。这一点,我很认同童话家安徒生的一个观点:最精彩的童话,就是每个人的真实生活。我写的是“儿童小说”“少年小说”,所以,作品里当然不能缺少少年儿童的形象和故事;在处理一些“宏大”题材和主题时,我尽量去选取小的“入口”或从侧面表现;有的暂时不太容易为少年读者所理解、或者是故事主线之外的情节与素材,我在剪裁时也是有所考虑的。比如,对锁伢子的爷爷的故事的讲述,基本采取若隐若现、在结尾才所交待,留下的一些“空白”,读者自会依靠想象去“填补”完整。《白雪灯火》里涉及的人物群像有好几组,我在叙事结构上采用了一种“双线并进”的叙事式,也就是中国传统故事里常用的“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的方法。到最后,两条线索交织成一股,完成整个故事的交待。
我比较喜欢沈从文、孙犁小说的那种半虚构、半纪实的文体风格。孙犁的《琴和箫》《荷花淀》《芦苇荡》《采蒲台》《山地回忆》《蒿儿梁》《纪念》这些短篇,甚至到他晚年创作的“芸斋小说”系列,其实很难分清,这是虚构的小说,还是真实的纪实故事。沈从文、孙犁、汪曾祺这些作家的散文化的语言风格,也是我所心仪的,所以他们的小说里都有一种浪漫主义和抒情的气息。我在《白雪灯火》的故事、人物、语言上,都多少接受了孙犁、汪曾祺小说的影响,想写得“家常”一些,语言上多少带点抒情气息。即使是人物对话,也不要写成“两个聪明脑壳在打架”,而是尽量生活化一些。比如写到锁伢子在得知金老师得的是重病,放学后,心事重重地回到家里后,和爷爷的那一段对话,我觉得就写得很“家常”,很生活化。
百道网:您曾经说过,童年时读到的书,往往就是能够给你的人生观、价值观的形成打“精神底子”的书。有一些书,带着中华民族自强不息、坚韧不拔的精神基因,也具有种子一样神奇的力量。“灯火三部曲”里,都有您哪些童年的记忆和影子在里面?
徐鲁:这个话题,说来话长,我只说一点吧。比如,我从少年时代起,我就有过参军入伍的梦想,但终究没能实现,留下了伴随一生的遗憾。近些年来,我的许多部虚构和非虚构作品,如长篇小说《罗布泊的孩子》《天狼星下》《远山灯火》《小菊的茶山》《白雪灯火》,还有长篇纪实文学《林俊德:铸造“核盾”的马兰英雄》《爱比天空更辽阔——马旭的故事》等,其中有的主人公或主要人物形象,都是不同时期的革命军人,有红军、八路军、解放军战士,还有抗美援朝时期的志愿军战士,新中国和平年代里的革命军人、退伍老兵等。这显然就跟自己少年和青年时代未能实现的梦想有关。
我在少年时代还读过苏联红军作家盖达尔的《丘克和盖克》和《鼓手的命运》,后来又读到他的《军事秘密》和《铁木尔和他的队伍》等儿童小说。盖达尔有句名言:“世界上有一些人‘狡猾’地把自己称为‘儿童文学作家’,表面上看,他们是在给孩子们写东西,其实呢,他们是在悄悄地训练一支坚不可摧的‘红星近卫军’哪!”多年来,这段话一直在影响着我的儿童文学创作。我也曾想过,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书写革命军人和英雄儿女的故事?难道仅仅是因为少年时当兵的梦想没有实现吗?当然不是。我在作品里不断地给孩子们讲述红军、八路军、新四军、解放军、志愿军和新时代的革命军人、退伍军人的故事,其实也是在追随盖达尔为孩子们写书时的那种英雄情怀、爱国情怀和理想情怀。这同样是我美好和崇高的文学梦想。
百道网:距离三部曲的上一部出版过去了两年。这意味着您的这部《白雪灯火》至少筹备了两年的时间。作为一个跨时代的系列三部曲,您觉得在创作过程中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徐鲁:三部曲的每一部想写些什么人物、什么故事,想表达什么样的生活状态,其实我都早已了然于心。也可以说,这些人物都早已经“生活”在了我的心中和脑海里。对我来说,创作中最大的困难不在作品本身,而是时间上的不够用。这是因为我想写的题材很多,它们几乎时刻都会涌现在我的跟前。让我苦恼的是,写长篇是需要足够的时间的,而我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百道网:“三部曲”还剩下最后的一盏灯火没有点亮,您接下来的创作计划是什么?
徐鲁:“灯火三部曲”的第三部,我想写的是老一代科学家和新时代年轻的科学家们从科学报国到科学强国的故事。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的心中一定是有祖国母亲的。这当中,也有新时代的新少年们对科学梦想的追寻与拥抱。目前,这部小说已经进入构思阶段。我争取今年内能为这个三部曲打上句号。一个小小的三部曲,终究不难完成,但如何让心中的文学理想和人生信念的灯火永不熄灭,照破苍茫的岁月,照亮心中的山河,这才是我更殷切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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