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章

专访布罗赫与邓恩:圣智学习集团走出破产保护

作者:令嘉 韩玉   2014年09月15日   来源:百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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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道编按】北京书展期间,百道网应邀对圣智的执行副总裁、国际部总裁 亚历山大·布罗赫(正文简称布罗赫)和圣智前总裁、首席执行官、董事会主席罗纳德·邓恩(正文简称邓恩)进行专访。这是对去年北京国际书展专访的持续,当时圣智正处于申请破产保护的压力中,能否走出破产保护,在破产保护期间,圣智的日常经营管理和国际事务如何运营,是当时的主要话题。值得高兴的是,本次专访时,圣智已经走出破产保护的阴影。在轻松的氛围里,布罗赫先生和邓恩先生重新回顾了过去9个月的艰难时刻,当然,更多的则是对轻装上阵的圣智“下一步”的探讨。

圣智执行副总裁、国际部总裁 亚历山大·布罗赫

圣智前总裁、首席执行官、董事会主席罗纳德·邓恩

相关文章链接:为什么一家卷入破产漩涡的国际出版集团仍然在业务层面,尤其是海外业务的经营中保持着活力和信心?http://m.bookdao.com/Article.aspx?t=0&id=68288 。去年BIBF期间,百道网应邀对圣智学习集团董事会主席罗纳德?邓恩与执行副总裁、国际部总裁亚历山大?布罗赫进行专访。他们在解读“破产”的过程中,提供了麦克米伦、哈可特、通用等成功走出破产保护,公司得以重振的案例。在这些案子中,股东权益层与经营层的分离使得公司虽处破产困境,经营层反而更加努力使业务保持活力;股东之间协商一致,公司最终走出破产,有的顺利上市,结局皆大欢喜。但是对于进入破产保护程序的公司,我们也要清醒地意识到债权人如着眼短期利益,也存在谈判崩谈、或上市不果的可能性。)

百道网:圣智学习集团4月1号走出破产保护,这是否意味着圣智将摆脱债务烦恼轻装上阵?

布罗赫:走出破产保护并不意味着我们完全没有任何债务,对于任何公司来说,它都需要把债务和股本保持在一个健康的水平,这样才能让公司健康发展下去,所以对于我们来说这次完成破产保护,其实就是让我们原先过于沉重的债务负担降到比较合理的水平,便于下一步我们拿着这些股本进行投资再生产。如果公司赚到钱都要拿去偿还债务、偿还利息的话,这对公司的发展也是不利的。所以我们申请破产保护,就是通过财务重组把债务水平降低到健康合理的水平。

百道网:在申请破产保护的9个月中,圣智是如何度过的,采取了哪些具体措施来促使圣智走上健康的道路?

布罗赫、邓恩:之所以申请破产保护,是为了将我们过去沉重的、超标的财务负担降下来。所以在此之前我们已经做了周密的、详尽的计划,也一直跟我们的员工、合作伙伴、作者和客户保持密切的沟通,然后按照计划来开展破产保护的工作,所以我们的核心业务在这9个月中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也还是为我们创造了许多收入。

通过“申请破产保护”这种财务重组方式,使得我们原先的债务负担减少了40亿美元。在这过程中我们进行了多方的谈判,使得原来的债权人转为公司股东,但所有这些财务谈判与公司的核心业务是不联系的,是独立的,所以这9个月中我们的核心业务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且我们也完成了谈判目标。

百道网:就像刚才提到的,在这个过程中你们提前与员工、作者作了沟通,并进行了多方的谈判,在此过程中是否采取过裁员等举措?

布罗赫:这9个月中我们没有进行任何裁员,这也是我们申请破产保护的一个背景性情况。有些公司可能会由于运营状况不好、在亏损、或者是市场状况不好导致无法盈利了,所以要进行裁员来降低人员开支,要去申请破产保护,但圣智学习完全不是出于这些原因。我们主要是由于债务负担太重,而我们的债务负担并不是公司运营不好造成的,它是公司成立之初就已经存在的。当时汤姆森学习出版集团(Thomson Learning )被Apax-Partners和OMERS Capital Partners收购之后成立圣智学习(Cengage Learning )的过程中,因为支付了高额的费用而背负了沉重的债务,所以圣智从一开始就是背着这些债务负担在运营。而我们自己的业务其实是运行得很健康的,也在不断盈利创收。但我们的收入却都得拿去偿还债务,无法投入到企业的再发展中去。出于这样一些背景,我们申请了破产保护。

另外我们的业务运行很顺利,这样不只不需要裁员,还要招聘相关的优秀人才。由于市场的转型及公司的业务转型,我们现在非常需要招聘除了传统技能之外、又切合我们的业务转型的优秀人才。总之,我们之前与员工、与所有利益相关方一直保持着紧密联系,让他们对公司更有信心。

百道网:关于圣智申请破产保护的消息我们一直都在紧密关注,此前有一篇报道说大概在去年12月份时圣智曾为此提出调解方案,但债权人们并不满意;于是在今天4月份做了一个新的方案,两个方案之间有何差别?因为当时媒体采访时这方面信息还是保密的,但现在你们已经走出破产保护,希望能提供相关细节。

布罗赫:简单来说,我们的债权人被分为两大类,第一类是优先级的,他们享有优先的追索权。如果我们偿还债务,就要优先偿还他们,然后才轮到第二级的,也就是次优先级的债权人。与此同时,由于第一类优先级债权人享有优先追索权,所以我们支付给第一类优先级债权人的利息就要低于第二类次优先级债权人。去年12月与今年4月的方案中,第一类优先级的债权人已经同意将债转股,即他们同意从债权人身份转变为集团的股东。对于第二类次优先级的债权人,由于他们不同意全部的债转股,所以我们需要就“偿还多少比例债务、多少比例债务变成债转股”与他们展开谈判。所以从去年12月到今年4月,我们的分歧主要是在与次优先级债权人的谈判中的,比如我们提出多少比例债转股,然后对余下的债务进行偿还,但他们(债权人)不同意,于是我们继续谈判。所以到最后,这个分歧就是一个比例的问题。

另外我想强调这个过程是非常正常的,任何的商业谈判也都是这样进行的,到最后也是他们(次优先级债权人)内部去谈各自拿回多少债务、取得多少比例的债转股,我们就不再过问了。

百道网:下一步圣智似乎将变为软件服务商,虽然圣智在科技上的投入及在这方便取得的成就有目共睹,但圣智学习从Thomson Learning (汤姆森学习出版集团 )时代就已经存在传统出版商基因,在将这个基因换成新的(科技方面的)东西时,圣智面临哪些挑战,又运用了哪些措施来解决这些挑战,对于这些解决方法有多大信心?

布罗赫:说到“软件服务商”,这里的“软件”我想需要从不同的层面去理解它。首先是表面层次的,像大家现在看到的一些软件其实只是将纸质的教材或图书转化为数字化的,出个电子书,但内容与原来的(纸质内容)完全一样,这是非常表面性的软件;下一个层次的软件,如我们公司现在在用的MindTap学习软件,它不仅仅只是将内容放进去,它还包含与学生之间的互动与交流等等;第三个层次的软件,是说对于一个能够开发这样多功能软件的公司,应该具备怎样的能力。除了具备传统的开发内容的能力,更需要具有结合现代技术发展去明确用户的需求,结合用户的原型去打造、推出适合用户需要的解决方案。

我们面临的第一个挑战。一方面我们有图书等传统业务,这块业务仍然是我们很重要的利润来源;另一方面我们也要顺应市场的需求,顺应教育出版、数字出版的状况,更多地运用数字化的技术,所以我们就需要招聘传统出版行业知识与新技术兼并的人才,并从公司内部的运营模式上作出相应调整。圣智不是一个一切从头开始的新技术公司,我们既有历史、有出书的传统,同时在做好传统的同时,还要适应现代的新要求,而在这个过程中就势必面临挑战。

我们面临的第二个挑战,就是公司前总裁罗纳德·邓恩先生今天下午(8月27日)在“中美出版人高层对话”论坛上讲到的:时机的把握。在整个传统教育出版行业转型的过程中,要把握住这个时机,要是做得太早,往往投入了很多,可市场却还没有能力去消化吸收。要做得太晚,就会跟市场脱节。所以时机的把握至关重要,这就是说我们要把握好时机,既不能太乐观,也不能太晚进场。

百道网:圣智在中国市场经营多年,对中国市场的数字化转型及目前的数字化状态都很清楚,圣智走出破产破产之后对于中国市场有何新期待,又将如何在中国市场大展拳脚?

布罗赫:首先我们当然希望中国市场能迅速发展,而且我们对中国业务寄予厚望。具体的我想结合圣智的三大业务板块分别表述,分别讲一个我们的战略考虑。

第一,研究领域:从去年开始,包括在本次书展上,我们已与中国内地的一些出版集团签订了合作协议,通过“圣智盖尔电子图书馆”中文平台,让中国研究人员能够从中获得参考书,也能让西方国家中研究中国的人(包括汉学学者等)获得来自中国的参考书,我们会将很多中国文献通过数字化手段放到这个平台上,向全球研究人员提供。这里的中文文献主要是原版中文文献,但对于类似“中国梦”这样受众更普遍的项目,我们会将它翻译成英文介绍给西方国家。

第二,英语学习:英语学习是我们在中国最大的一块业务,也是过去几年增长最迅猛的。由于不同年龄段的学习者有不同的学习目的,所以这上面我们以后也会继续挖掘。而且现在中国的英语教学学习材料主要还是纸质的,或者是比较传统的教材,所以以后我们会更多引入数字化的解决方案,将英语教学这块业务做得更大。

第三,高等教育:今后我们会建更多数字平台,为高校的教学学习所有。目前而言,中国的高校教育数字化程度还在起步阶段。估计今后5年内中国高等教育的数字化转型一定会出现,如前所说,我们当然要好好把握这个时机。当然我们说的数字化转型不是说传统的纸质教材都被取消,而是数字化的学习解决方案将会在高等教育中占到很大比例,而且传统的纸质教材在未来也还会有其用武之地。

大家常常会问纸质教材是否会消失,我觉得不会。它会一直存在,而且被数字化内容所完全替代也需要至少几十年的时间。但这里的关键问题不是说它会不会消失,而是我们的数字化学习解决方案在多大程度上、在什么时候会达到一个相当大的比例,来主导同学们的学习,这是我们最关心的。而纸质教材的消亡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的,就像在音乐已经完全数字化了的今天,你在街上仍然能买到CD一样。更何况音乐领域与高等教育领域也不完全相同,音乐在内容上相对更单一,消费者只需要欣赏即可。而高等教育作为教学,是一个互动的过程,对教材的需求性更高。

(本文编辑:吴妮、熊佳欢)

作者:令嘉 韩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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