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道编按】博物出版在国内的发展状况究尽如何?在第十七期博雅论坛上,商务印书馆副编审余节弘、北京阳光博客文化艺术有限公司总编辑牛瑞华、北京大学出版社副编审陈静分享了他们对于博物出版的认识以及打造品牌和图书的经验。
作为一个小众板块,博物图书出版这股不大不小的风潮,俨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似乎正在成为一个新的出版热点。博物出版在国内的发展状况究尽如何呢?在第十七期博雅论坛上,商务印书馆副编审余节弘、北京阳光博客文化艺术有限公司总编辑牛瑞华、北京大学出版社副编审陈静分享了他们对于博物出版的认识以及他们打造品牌和图书的经验。3位嘉宾的发言引发了现场积极的讨论,出版社同行分享了各自在相关领域的出版情况。
余节弘:以自然为主题切入
2011年商务印书馆推出的《发现之旅》超乎意料,取得了非常好的市场反响,它的首印只有7000册,但自面世后一直在重印,如今已逾20万。
通过这本书的成功,商务树立了一个新的出版板块——博物出版。四年下来已推出四个系列,出版的图书获得了良好的口碑和市场效应。博物学是一个很庞杂的门类,有哪些方向是可以开发的呢?余节弘介绍了商务印书馆博物板块的规划思路以及各系列的代表书目。商务最先推出自然文库,以博物新知、博物经典为主,促使人们思考人和自然的关系,随后推出文学性、知识性相结合的自然感悟系列,着重发掘国内优秀的博物作品,以及展示自然博物之精妙的自然雅趣系列和面向青少年的自然观察系列。
在为博物出版追根溯源时,余节弘找到了商务早期出版的一本高级中学用书,目录页分成两类,一类是理化,一类是博物,很清楚地描绘出博物学与数理科学之间的交集与区别。“博物学的概念非常古老,且自学科细分后就没有了博物学这个字眼。”余节弘说,博物是认识自然的方式,所有与自然有关的东西都是博物的对象,人是自然的一部分,文化、民俗、节气也可以是博物的对象。因此他们在进行选题规划时,以自然为切入点,避开了“博物学”,这就有了自然文库系列。
在推出自然文库系列时,经过调研,他们发现国外的博物出版已经非常成熟,体系完整且门类很细,但就当时的国内市场来说,受众太小,不会被接受。而今天的问题是,博物作为一个很庞杂的门类,还有哪些方向是可以开发的?科学绘画、博物学家传记、博物旅行、自然学校、认识乡土,或许还有其他。余节弘认为,博物出版还有很大的待挖掘空间,他热情地号召编辑们”可以开始找选题了“。
牛瑞华:打通生命的界限
在博物出版里,如果说余节弘在商务的平台上是下足功夫要开发一条纵深的长线,牛瑞华就像是一匹黑马,学历史出身的他以读者的眼光,发现一个亮点,便把它充分引爆出来。他运作的《植物知道生命的答案》在各大好书榜榜上有名,一年半销售5万册。
牛瑞华说,做《植物知道生命的答案》一是出于个人的情怀和爱好,一是受《水知道答案》和《万物有灵且美》两本书的启发。《水知道答案》是科学与灵性结合得很好的一本书,它以一种极具感情色彩的方式,提供看待生命的另一种视角。《万物有灵且美》用文学的故事讲动物的情感。
他喜欢这种打通生命之间的界限,连接生命之间的情结的作品,就像某部作品里说的,“1888年的孤独和2015年的孤独是联通的”。
他认为,90后读者更喜欢感性的,能打通生命连接的东西。这也是大环境变化的趋势,人们越来越关注自身之外的,与自身生命息息相关的东西。传递感动是出版传播行为中重要的一环。因此,博物出版在国内的形式会越来越暖,但很难有大畅销书,所有的趋势都是小趋势,个性化的、趣味化的阅读会越来越集中。不过在互联网冲击下,这样的书相对于其他传媒,比如碎片化的杂志、报纸将更有优势。
牛瑞华对于电子书的态度很积极,他认为电子书是很好的宣传方式,尤其是互联网之后,中国的电子书市场越来越走向规范化。电子书的销售能够带动纸书,两者并不冲突,反而会相辅相成,尤其是科普图书,《植物知道生命的答案》就得益于电子书的销售。
陈静:通过编辑过程与读者互动
怎么让一套很容易让读者“望而却步”的图书更亲民?北京大学出版社的副编审陈静在会上说,他们用心编辑打造图书的过程其实就是与读者的互动。
北京大学出版社的博物出版有《科学元典丛书》《科学的旅程》《科学之美丛书》《科学与艺术文库》《博物志丛书》《徐仁修系列》等,其中最经典的是《科学元典丛书》,它涵盖了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天文学、地理学、心理学、数学等基础学科,不仅学科跨度大,而且成书年代跨度大(400多年),既要保持原著的原汁原味,又要让读者正确理解当时的语境和现代意义,因此翻译难度和编辑难度都很大。
于是他们做每本书都坚持“名作名译、名家导读、彩色插图、超值珍藏”16字原则。他们译者众多,最著名的有所谓的“南周北叶”,即周邦立和叶笃正,周邦立所编的《达尔文年谱》比英国人还要详细,叶笃正编译了13卷《达尔文全集》。
在图书表现形式上,提供更多的附加值,让读者觉得值得收藏。比如每本书前都有长短不一的专家导读,附作者传记、著名演讲稿、重要信件等资料,还会精心挑选历史图片,把科学史的内在的线索贯穿起来。为了做一本书可以跑遍图书馆,为了一页故事,可以翻遍所有相关故事,把每个措辞都拿捏到位。
目前这套书有40个品种在市场销售,平均销量达到了15000册,10年时间培养了大批忠实读者。
对于图文书图片来源及怎么把握图片版税问题,陈静表示能从网上直接获取的国外免费图片数量很少,只能通过各种渠道获得。一本外版书如果需要另付版税,而价格又超出预算,只有换个思路做这本书。以她的经验来看,想不计成本做好一本书,其实很难,要在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之间取一个平衡,只要用心去做,就会得到读者的认可,时间会证明一切。
陈静和大家一起分享了让她深受启发的一段话:“我们经常认真学习别人做书的思路,但有时获知了别人的工作方法,也并不一定学得好,为什么?因为我们更需要的是践行这些知识的修养:不需要提醒的自觉,不需要规范的自律,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
讨论:博物出版的明天要整个行业一起努力
肖东发 北京大学教授 博雅出版论坛发起人
参会嘉宾纷纷发表看法
博物出版乍暖还寒?3位嘉宾的发言引发了积极的讨论,现场出版社的编辑纷纷发表了他们的看法。
江苏凤凰科学技术出版社黄益认为,编辑和书把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紧紧联系在一起,这是编辑的伟大之处,不管是乍暖还寒,还是面对一个新时代迎接新挑战,最需要出版业的合作,才能走出一条编辑的新历程。
海南出版社的科学人文系列出版积累多年,在读者圈内也积累了一定的品牌。该社资深编辑李继勇分享了他做科普的感悟。我们一直在做科普,但科学一直是以另外一种面目呈现给大众。什么是科学?我们应该普及什么东西?李继勇经常有这样的疑问,他认为低层次的科普是一种方式,但并不是一个根源。于是他做了一个高端科普系列,来展现科学家的思维和情感,还原科学当初面貌的书,比如科学家们怎样求索科学。现在做了20多本,他又有了新的困惑,在现在这个时候,怎么让大众接触科学里的美、科学的魅力,让大众接受科学的思维方式,而不是展现一个高高在上的冰冷的科普形象。换句话说,就是怎么还原科普的血肉感?他觉得博物不够、新知也不够。他很认同牛瑞华传递感动的观点,他认为科学也是一种感动,是意中人对于外界事物的一种探索,对于宇宙、对于生命、对于一切的探索。
外研社从2006年开始独立做科普版块,最开始是和《科学美国人》杂志合作,做环球科学精选集,对专栏文章进行创新再处理,其中前沿科学系列反响很好,其中《大象如何站在铅笔上》获得媒体和读者的认同。外研社刘晓楠表示,他们希望未来在青少年科普及博物学方面多做探索。
(本文编辑 思敏)
发表评论前,请先[点此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