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章

从文学出发,抵达共识

2025年09月10日 百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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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者所能做的,就是从文学共识出发,经由审美,逐渐达至关于理想生活和社会的共识。”

《共识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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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浙江文艺出版社
作者:赵柏田
出版时间:2025年08月

在《共识的必要》结尾,赵柏田这样阐释这本文学评论集创作的初衷。从目录来看,这本书可谓兼收并蓄、视野广阔,既探讨了福克纳、加缪、普鲁斯特、伍尔夫、纳博科夫、布罗茨基等一众名家,也包括《邻人之妻》《走在蓝色的田野上》《教授与疯子》等佳作,更论及《拉德茨基进行曲》《到芬兰车站》《布瓦尔与佩库歇》等“冷门好书”。看似散漫的脉络一方面是作者多年广泛阅读的产物,另一方面,则更展现出以个人兴趣与思想探索为线索而构建出的独特的文学对话空间——因为文学可以跨越时空,成为精神对话的基石。

从文学的共识,到审美与批评的共识,再到理想生活与社会的共识,在赵柏田看来,这是写作者的一种必须,也是时代的一种必要。

一场文学的深度漫游

在《共识的必要》里,赵柏田以私人阅读脉络为引,带领读者穿越世界文学的星丛,开启一段深度漫游。

 

他常以几个精准的关键词,捕捉一位作家及其创作的精神内核。在赵柏田看来,福克纳的创作是从“愤怒”到“怜悯”,愤怒源于内心与现实之间无法消磨的冲突,而所谓怜悯,则是在希望的指引下对人类深沉的爱:“弥漫在作品中的那种绝望和愤怒被对人类的深深怜悯所代替,他开始正面描写人的天性,以及道德世界中积极的力量如何击败邪恶,这或许是他在“人是不朽的”这一信念下的坚定实践。”剖析加缪的作品时,赵柏田看到了“选择与反抗”这一主动而决绝的姿态,不论是《鼠疫》中里厄的坚守,还是《局外人》中少年默尔索的死亡,人物的选择本身,即是对荒谬世界的反抗。“加缪文字的穿透力,让人联想到他笔下地中海沿岸蒂巴萨夏日耀眼的阳光。那是一个用作品不断对现实世界做出反抗的大师,他的风格是蕴含着人的尊严和骄傲的两个字:反抗。”

这种深邃的洞察是借由多个篇章的巧妙架构形成的。全书避开了单一、线性的论述模式,宛如一座精心布局的文学回廊,从作品本身、书信传记、历史背景、影视作品等多个入口,引领读者窥见作家与文本的不同侧面。《在纸和墨水的暴风雨中》一篇里,赵柏田从非虚构写作、小说创作、电影艺术三个维度,对《教授与疯子》做了深刻而全面的分析,“这个故事的三重叙事,如果用镜头来比拟:历史的展示是长镜头式的,小说则拉近了镜头,集中到了其中的两个人物默里和迈纳身上,而电影对这个故事的演绎,则类似一个人性放大器,在这种放大中,历史成了一个壳,只有故事不灭。”

 

赵柏田的叙述是故事化的,严谨细致的文本解读被自然串联,使得文章充满了场景、细节和流动感,让阅读与思考拥有了近乎叙事艺术的轻盈与魅力。从福克纳的怜悯与愤怒,到加缪对荒谬的反抗;从普鲁斯特绵长的记忆,到吉根挥之不去的蓝色;从埃德蒙与纳博科夫的通信,到伍尔夫与凯恩斯的友谊……以关键词作为打开作家作品的切口和锚点,以多视角的小篇章架构全文,以故事化的叙述展开文本分析,《共识的必要》中的18篇文章,更像是一位爱书人的阅读札记,是读者与读者之间,一次平等、开放和包容的交流。

艺术批评的坐标系

“倘若我们的批评家之间没有如此强烈的各执己见,相持不下,我们今天的艺术遗产无疑就不会如此丰富多彩。”为了“在不损害任何一种艺术理论的前提下,把尽可能多的艺术理论体系纳入讨论”, M.H.艾布拉姆斯以“作品”“世界”“艺术家”“欣赏者”锚定艺术批评的坐标。《共识的必要》的篇章划分,亦可见其影响。

“作家是灯,作品是镜子,每个读者都是通往经典的独一无二的道路。把这三者系连起来的,是世界。”本书的整体架构基于此展开,形成了既各有侧重、又相互映照的有机整体。

第一辑“犹在镜中”聚焦“作品”本身。正如镜之映照,该辑文章深入文本内部,剖析语言、结构与叙事技巧,探讨作品如何折射出人性的复杂与时代的变迁。第二辑“长灯短檠”中,作者将目光转向点灯之人——“艺术家”,既探讨艺术家们如何将个人经验与时代感悟转化为不朽的文学之光,更追溯了他们之间的交往如何影响彼此的创作。至第三辑“林中小路”,视野转至“欣赏者”与更广阔的“世界”,它记录下阅读如何与旅行、生活及写作互动交织,宛如一条林中小径,通向独一无二的审美体验,也印证了阅读本身即是一种参与和创造。

需要强调的是,这种划分并非机械的割裂。评析作品时,必然会牵涉其创造者的精神光谱;剖析作家时,其立身之“世界”与笔下之“作品”是无法回避的坐标;而所有私人化的阅读感悟,其源头与归宿又无不落于文本与它所映照的现实。《共识的必要》正是通过这种灵活圆融、不严密区分的结构方式,实践了艾布拉姆斯兼容并蓄的批评理想,最终达成一种开放、包容且极具个人温度的文学共识。

何为理想生活

阅读是一种跨越时空的精神交流,文学批评则是在守护审美与观点的多样性的前提下,寻求更深层的包容与接纳。在此基础之上,《共识的必要》更进一步,试图引导读者走向一种“更高”的共识——那便是关于“何为理想生活”的共识。

 

在《共识的必要》《何谓理想生活》《诗的悲伤与散文的理智》等篇目中,赵柏田都提及了对一种“理想生活”的期待:

“最高层面的生活肯定是一种更加体面的生活,一种涵盖了文学、艺术和科学的充满想象力的生活,亦即精神生活。”

“一个实用的世界最终必将被道德和审美所取代,理想生活应该是那种充满想象力的生活。”

“美拯救世界。”

这些闪烁着理想光芒的断想深深植根于文学作品,根植于具体的历史情境与人文交往之中。通过对作家、作品与时代的钩沉,赵柏田试图为我们揭示:“共识”并非对某种僵化的教条或统一的观念的认可,而是对“何为理想生活”的共同想象与价值追寻——即坚信文学与艺术所承载的美与道德,并非是现实世界的装饰,而是重构世界的强大力量。

在轻盈舒缓的叙述背后,《共识的必要》怀抱着一份深沉的期许:它呼唤在差异之中寻求对话,在碎片化的时代里重建精神的联结,并最终指引我们走向那由审美照亮、由想象力构筑的“理想生活”。

 

来源:百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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