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是党和国家新时代的一项重大战略举措。如何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推进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已作出全面部署。《意见》所蕴含的信息量很大,本文仅对《意见》中的“体系”“关联”和“标识”的概念、价值及举措等进行辨析。
《意见》在“主要目标”中明确,到2035 年,建成物理分布、逻辑关联、快速链接、高效搜索、全面共享、重点集成的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
建成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体系”是关键词,建成的过程是建设。建设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是我国首个将“体系”作为明确指向的数字化建设工程。物理分布、逻辑关联、快速链接、高效搜索、全面共享、重点集成,是《意见》为建成一个什么样的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所指明的方向;文化数字化生产力快速发展,中华文化全景呈现,中华文化数字化成果全民共享、优秀创新成果享誉海内外, 是《意见》为建成的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所明确的应予实现的目标和效果,这是建成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意义的根本所在。践行《意见》部署,真正实现建设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的目的,问题导向至关重要。换言之,通过体系化建设要解决并且能够解决哪些已然影响数字化健康发展的问题,这是人们普遍关心的,尤其是坐拥文化资源而又备受互联网问题困扰,被数字化时代和社会发展趋势所促, 出于自身事业未来发展需要而必须进行数字化转型升级的各类文化企业和事业单位,所最为在意的。
国家文化大数据的“体系”,是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基座工程”;赋予“体系”解决问题的功能和手段,是“建成”成功的“体系”的关键。
如何建成一个成功的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笔者认为要从以下几方面着手:
(一)布局并实施好“体系”中的两个体系。一是基于我国文化资源多在国有实体机构的实际,构建以国有实体机构为主体的文化数字化产业链运行体系,并寓规则和机制于“体系”之中,使“体系”免于在建设中陷入不过是“数据垄断易主”“数据孤岛搬家”的旋涡。二是基于现有基础设施,合理使用高新技术系统,构建国家文化专网和互联网“关联互通”的、具有统一底层系统的整体网络体系。
(二)统筹部署和组织实施是成功建成“体系”的核心关键。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即为文化大数据的国家体系, 只有由国家统筹,各级党的组织和政府认真组织实施才能成功“建成”。《意见》是中央的统筹部署,期盼在各级党的组织和政府的有力领导下,让建成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这项战略工程,得以迅速而有秩序地推进实施。
(三)体系化建设当忌急功近利。《意见》为推进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设定了同一起点但时长却不相同的“主要目标”,一是到“十四五”时期末所要实现的基本建成文化数字化基础设施和服务平台,二是到2035 年建成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从《意见》印发之日起计时,为建成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所设定的工期有12 年,可见其对建成“体系”需要的稳准推进和精细打磨所持的谨慎和对保证质量的重视。诚然,在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的建设进程中不是不要效益,也不是不会产生效益,笔者想表达的,是不应追求“立竿见影”式的效益。相信各级领导和“体系”建设者们,自会以战略眼光看待这项工程的战略意义和长远的历史意义。
对于实施文化数字化战略为何要搞大数据的“体系” 建设,应从以下三方面理解:一是发挥国家体制优势,开创一条以“体系化”为特征,足以凝聚和释放强大生产力动能的国家数字化发展之路;二是以“体系化”构建新型的数字化社会产业格局和产业链关系,塑造数字化社会秩序,为文化数字化健康发展和稳定的繁荣筑基;三是以“体系”为依托基座,构建国家文化数字化的安全体系,为数据资源在互联网的网络中的安全和主权维护,创建并提供新的管控路径和牢靠有效的新型抓手。
走体系化建设之路营造数字化时代,是中国国家体制优势的世界彰显和有力证明;让数字化“体系”浮出水面的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将为各个行业和产业领域的数字化建设和发展贡献出范式,前景可期。
《意见》在“重点任务”中明确,依托信息与文献相关国际标准,在文化机构数据中心部署底层关联服务引擎和应用软件;在“保障措施”中要求,加强标识解析体系建设,推广信息与文献相关国际标准。《意见》两处说到的“信息与文献相关国际标准”,就是依托我国提案创建的ISLI 国际标准。
ISLI 国际标准的全称是“ISO17316:2015 Information and documentation-International Standard Link Identifier(ISLI)”, 中文译为“ISO 17316:2015 信息与文献国际标准关联标识符(ISLI)”。其中,ISO 17316,是“ISLI”国际标准的代号,由ISO 分配;2015,是“ISLI”国际标准以年份表示的版本号, “2015”是ISLI 首个版本的版本号,版本号随版本修订而变更,通常每五年可进行一次完善性修订。
2016 年8 月,我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和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采用ISLI 国际标准,正式发布实施GB/T 32867 - 2016《中国标准关联标识符(ISLI)》国家标准(简称亦为ISLI,或GB/T 32867)。
ISLI是信息与文献领域唯一的国际标准关联标识符。关联标识,是它在同领域与其他标识符最根本的区别。ISLI所关联标识的对象被抽象定义为“实体之间的关联”,实体在关联标识模型中分为源的实体和目标的实体。ISLI关联标识的, 即为源和目标的关联。ISLI 所说的实体,包括以声音、文字、图画、影像以及特定符号等任何形式所描述的,以任何载体承载和以任何方式呈现的信息。这些实体包括实物实体,包括人(自然人/法人),包括思想,包括数据,包括抽象事物(如时间、地点等)。以电子文档/文件形式存储和表现的信息内容, 无论是数字的或模拟的,无论是现实的或虚拟的,无论是有固定载体或无固定载体的,任何可以被唯一标识的对象都是实体。
ISLI 并不改变其所标识实体的内容、所有权、访问权等原有的属性和已有的标识。
ISLI 的应用领域十分广泛。信息与文献领域,是没有产业和行业界限的领域,任何产业和行业乃至有标准分类的一切领域,都有信息与文献的存在。一切描述和传播的内容都是信息,信息是内容,没有内容的信息是不存在的。凡计算机和网络以及系统所处理和传输的对象,都是信息,任何载体所承载的,以任何形式(如声音、图画、文字、照片、影视、符号等)呈现的内容都是信息。文献是指有历史价值和研究价值并为某种载体所承载的信息。所有的文献都属于信息,但并不是所有的信息都是文献。信息无处不在,文献并非到处都有。无论从ISLI 所在的标准领域和应用领域上看,还是从ISLI 标识对象的“实体” 所存在的空间上看,“实体”无处不在,它的应用范围没有产业或行业的界限;ISLI 的“并不改变其所标识实体的内容、所有权、访问权等原有的属性和已有的标识”的定义和特点,决定了ISLI 所标识的对象没有“实体”分类界限限制,也不受包括信息与文献领域其他标识符在内的任何标准界限的限制。
在信息技术支撑下,ISLI 实现的主要作用包括:
一是使数字资源增值。通过对信息内容资源跨载体、跨呈现形态地由此及彼地关联标识,可使资源从产生增殖再到增值的功效,可使数据因关联而产生的“关联数据”, 成为数字化再生产的生产资料中的“型材”。
二是让数字资源保护有了更好的路径和抓手。通过关联标识,可使对资源的确权、鉴权、寻踪溯源、版权保护等更为直接和有效。
三是为治理网络环境和加强网络信息管理提供新手段。
四是为数字化体系建设提供了可以依托的国际标准标识符,使应该“走出去”的中华数字资源有了国际通证。
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部署“依托信息与文献相关国际标准”,充分体现了党和国家新时代更加开放的坚定意志和放眼全球的新视野。
《意见》中“关联”一词可谓频频出现,计有11 处之多。笔者认为,切不可把《意见》中的“关联”当作“连接” 的同义词去理解和对待。因为,若问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是一个什么样的体系,个人以为应该是一个以“关联”构建而成的“体系”。
在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中,“关联”不是“连接”的概念,而是以ISLI 关联标识为基础的有关联的链接。这个链, 叫ISLI 关联链。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的底层关联集成系统的构建,应用的是中国技术研发企业创建并具有中国自主知识产权的ISLI 底层关联技术体系。
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建设采用ISLI 国际标准,创新性运用ISLI 关联链技术体系,在整体“体系”中构建“底层关联集成系统”,秉持逻辑关联,科学实现以关联构成体系, 用关联构建物理分散、有关联的全方位融合、有关联的互联互通。通过底层关联集成系统在应用层的应用(关联标识、关联构建)和应用层在底层的关联集成,将“体系”整体中各端与端之间,各端内实体与实体之间,系统与系统之间,资源与资源之间,数据与数据之间,资源与数据之间, 资源及数据与其权利人、使用人以及管理者之间等一切具有关联关系且有需要进行关联的给予精准的关联,用关联以维护资源安全,用关联以使管理有抓手,用关联以达守正, 用关联以提升资源及数据的使用价值。
关联,是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整体的筋脉。认知关联, 用好关联,是篇大文章。
(作者为深圳市天朗时代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
(本文原载于:《企业改革与发展》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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