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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晓专栏】复活麦克卢汉的大脑

作者:朱晓   2021年09月28日   来源:百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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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道网·朱晓专栏】作为20世纪原创媒介理论家,思想家,马歇尔·麦克卢汉提出过很多经典理论。学者朱晓从麦克卢汉的书信、访谈、讲演的原文摘出深意存焉的句子或段落,重新翻译并加按语,集成《读麦·书信》《读麦·访谈》《读麦·讲演》这三本书,本文系他为本系列图书所写后记,跟读者共同探讨麦克卢汉之于当下社会的意义。

朱晓

我的《读麦》系列的自序《我们今天怎样读麦》,2020年11月在广州《随笔》单独发表的时候,杂志编辑部主任王凯先生说,这是新知。可见,半个多世纪以前的麦克卢汉思想,到了互联网时代的今天,还是历久弥新的。

我读麦克卢汉多年,也觉得仰之弥高钻之弥坚。我从麦氏的书信、访谈、讲演的原文中摘出深意存焉的句子或段落,重新翻译并加按语,根据时序堆栈排列,集成《读麦·书信》《读麦·访谈》《读麦·讲演》这三本书,书中的宋体字是麦氏本人的话,仿宋字是麦氏的引文或背景文字,楷体字是我的按语。说得务实一点,摘译加按可以规避版权上的一些麻烦,尽管麦氏预言过知识产权体系在电子时代的消解:说得务虚一点,在重译的过程中,麦氏那些确定性的言论可以被还原出些许不确定性或曰可能性。尴尬的是,麦氏也预言过书本以及书本文化的消解,我却连出三本书来为人演说麦氏,对于其中的无奈,我想到的缓解办法是:每段按语原则上不超过140字,这样,便于拆零转移到推特或微博上。我摘译一段话和人们引用麦氏的一句话、一个词一样,都是对麦氏书籍的化整为零,再借助于电子媒介——都以“读麦”为题——大家就此各自贡献心得,就可能将麦氏思想还原出更多的可能性来。今天是麦氏诞辰110周年,我带有仪式感地在头条号 toutiao.com开通了一个头条号“读麦”,打算逐日发布跟麦氏有关的东西,藉以联络同好。

把确定性还原出可能性,此话怎讲?无论什么语种,印刷成书的文字总归是言之凿凿的,人们将之翻译成他种文字的时候往往有一一对应的强迫症,这,几乎是不可完成的工作。何兆武先生在他翻译的帕斯卡尔《思想录》 的附录中谈到了如此翻译之难:“翻译任何一部思想作品,最感棘手的莫过于名词与术语难以统一。虽然在翻译过程中对于重要的名词和术语尽量求其前后一致,但有时仍然不得不分别用几个不同的中文字来表示原文中的同一个字,甚至于原文章关键性的字。另一方面,大部分名词虽然照顾了前后的译名一致,但这种一致却又不可能不在不同的使用场合之下或多或少地偏离了原意。”末尾一句话六七重否定,可见翻译难到出乱码。这是印刷文化的先天不足。麦氏生前就被人垢病“不健全”,正是因为书面一机械人只会以笃定解“笃定”终于误解。

麦氏擅长玩文字游戏、热衷于双关乃至多关,用不确定的语义去引起共鸣。麦氏纯用英语表达尚且如此,何况跨语种翻译。麦克卢汉哲人其萎,他的思想让时人后世难以索解。不过,用麦氏思想来反观麦氏作品的翻译,也许有可能索解甚至有可能创新。任何语种都存在一词多义或多词同义,同义近义反义等等形成的语义云——借用一下当今很热闹的互联网概念“云” ——在跨语种的云云交接中,就会产生电闪雷鸣。在电闪雷鸣之间,人们可以理解麦克卢汉、发展麦克卢汉。所以说,从翻译这种间隙-界面活动来看,后人有可能复活麦克卢汉的大脑。跨语种复活,语种越多越鲜活,当然,还得借助于电子媒介,在快如光电的即时信息中激荡共鸣。

麦克卢汉媒介研究的探索,是在提示,不是在叙述,读麦不必从头到尾地字斟句酌。我为麦氏作摘译按语,也是努力学麦氏的样儿来提示而非叙述,我的提示大多是一时之见,而且后见覆盖前见,读者更不必字斟句酌,感觉得到提示即可,无论减否。希望对麦克卢汉感兴趣的读者诸君能够从我这里为自己收集到一两个有用的想法。

易中天先生曾经在微信里发视频讲禅宗就是没有意义,我不以为然,禅宗放弃意义解释不等于没有意义。用让人出乱码的惫义来帮助人超越意义,麦克卢汉就好比禅师。向马歇尔·麦克卢汉致敬!

(责编: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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