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章

1930年,姜小泉的童谣·童诗集《南瓜花灯笼》中出现的童心性

作者:姜正求   2018年08月26日   来源:百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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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姜小泉写的《南瓜花灯笼》中的童心性与Bak,Yongchel和Kim,Yeong-rang等诗歌文学团体有关。他们追求的是纯粹,远离欲望、权力和政治的世界,这是诗歌文学团体的特点。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儿童文学领域的诗人也寻求诗歌文学团体所坚持的纯粹。Kang,So-cheon寻求的纯粹是孩子的纯真心灵。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Kang,So-cheon的思想与Bang,Jeong-hwan和Yun,Seok-gung的儿童诗歌有所不同。Kang,So-cheon的童诗是创新的。他在《南瓜花灯笼》里塑造的孩子们远离欲望、权力和政治,但是,在Bang,Jeong-hwan和Yun,Seok-gung的童诗中,孩子们也是社会化的。此外,Kang,So-cheon的语言也是和Bang,Jeong-hwan和Yun,Seok-gung不同的。他的诗歌语言和诗歌节奏都很独特,很有特色。

Abstract

The child’s mind in Pumpkin Flower Lanterns written by Kang, So- cheon is relative to poetry-literature group who is Bak, Yongchel and Kim, Yeong-rang. They pursued the purity which is far away from desires and power and politics of world, and it is trademark of poetry-literature group.

Poets of 1930’s in field of children literature seek the purity that is insisted by poetry-literature group. The purity which is searched by Kang, So-cheon is the pure child’s mind. The pure child’s mind of Kang, So-cheon in the 1930’s is different from Bang, Jeong-hwan and Yun, Seok-gung’s children’s verse.

Kang, So-cheon’s children’s verse is new. His children in Pumpkin Flower Lanterns are away desires and power and politics of world, but Bang, Jeong-hwan and Yun,  Seok-gung’s children in  their children’s verses are social children. His world in the text is pure human, animal, and plant.

Also Kang, So-cheon’s language is new from Bang, Jeong-hwan and Yun, Seok-gung’s children’s verse in the 1920’s. His poetic language is emphasized to matter itself of language. The meaning isn’t important. And his rhythm is odd than children’s rhythm, but distinctive.

Ⅰ.绪论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在“童谣·童诗”的文学范围内,如果不刻意去套用“启蒙主义与阶级主义”的研究方法来理解并解释“童心”这个主题的话,那么,大多数学者的研究方向都会集中于“纯洁的童心”或“童心”其本身,而这也形成了研究“儿童文学”的一种趋势。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登上文坛的姜小泉、朴泳钟、金英一等一批作家对上述观点的态度也是大同小异。此时他们的态度相比注重对于现实的启蒙主义·阶级主义来说,更倾向于注重应对当代主要文人团体[1]对于美和向往艺术的热情这一点上。

本文从这些具有代表性的“童谣·童诗”诗人当中,挑选出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家姜小泉,着重分析其作品中出现的“童心”的特性,即,研究讨论“童心性”才是当代主要文人团体所关注的含有“纯真观念”的具体化的儿童文学。姜小泉自1931年于《新少年》杂志发表童谣《无穷花上的蝴蝶与蜜蜂》后登上文坛以来至1941年为止,共创作“童谣·童诗”63篇,并从中挑选出33篇,收录于童谣·童诗集《南瓜花灯笼》一书中。该诗集所收录的33篇童谣·童诗较完整的为我们展现出,姜小泉自1930年开始探索并追求的“童心”一词在当代文人团体理解“纯真观念”时所起到的特有的影响。

此处,使用了“纯真观念”的儿童文学性的具体化这样的表述方式,是出于暗示作者的基本立场观点,即,作者认为童心的形成是根据人类的知觉与理性所产生的“纯真观念”。[2]所谓“原始童心”是指“指引儿童的内心”或者是将这种“童心”以文学的形式在“儿童文学界”发表出来,问题在于可以做到的都是成年人。“童心”是以超越主客体的“以心传心”的形式被认知,或是仍处于儿童心理状态没有太多改变的成人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严格来说,那种文学会变成以成人的知觉和理性来判断并被创造出来的,根据成人来的角度推理出来的作品。当他们谈论“童心”的根源、最原始的状态,良心、善等词汇本身的时候,我不禁推测这些形容“童心”的词汇,是不是他们之间“默契配合”之下讨论出来的结果。

到现在为止,虽然对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姜小泉的童谣、童诗的研究主要以“内含童心的诗”这一方面进行讨论研究。但很可惜的是他们谈论的童心并没有着手于当前的时代性与文学性,本文将从这一点入手,即,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姜小泉“童谣、童诗”中的“童心性”,以时代性、文学性作为一种观点进行课题研究并进行回应。

Ⅱ.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纯洁观念”与“儿童文学界的专有权”

本章以参与过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杂志《诗文学》《文艺月刊》《文学》《诗源》等刊物、编辑的同仁们为主要对象,探查以“纯真观念”作为最核心的关注事项的同仁们,在儿童文学界如何将纯洁的童心作为自己特有的理念。在此提及的主要同仁是指以“纯真观念”理论家朴勇哲为首的发表过相关作品的金英朗、郑志勇等人。他们主要致力于1930年代初、中期,在启蒙思想、阶级主义的视角被作为一种观念(意识形态)确定下来之后,从这种观念(意识形态)中摆脱出来的文学,而在儿童文学界也出现了许多人默默参与其中的情况。

首先,我们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重视“美和艺术性热情”的主要文学团体所向往的“纯真观念”是什么开始了解。虽然他们说自己的“纯真观念”或许没有从现实的联系中解放出来,抑或是没有将“始于对世界的判断终止”这一观点更明确的“语言化·理论化”,总之,他们要么是将“拒绝阶级主义”这一思想贯穿始终,要么就是小心地避开对“社会矛盾”和“堕落”这些问题的批判与指责,又或是展现在重视对“美的热情”的态度中,“固有本性”由此形成。在《诗文学》的后期和朴永哲的批评中这种特性表现得尤为突出。

A)吾辈之诗“以肉铸之,以血立之”。吾辈之诗由“血肉”凝结而成。由此,吾等不忍此“血肉之诗”被“清风翻书”般随意阅览,吾等更希望此诗能成为后人“有感而发”时默念、吟唱的人生感悟。[3]

B)美的追求……给我们感官带来丝丝快意,传达刺激的美。[4]

C)虽然马克思主义按照我们的心理,在解释艺术的社会性基础方面做出了不少的贡献,然而他的反面,对于,可以被称之为艺术的生理学的艺术特性(为何会在如此多的社会现象中分化出艺术现象,为何一个阶级的艺术性表达,尤其是通过名为“甲”的艺术家来实现它,为何艺术家“乙”拥有比艺术家“丙”更加强烈的表现力)方面至今还缺乏考究,以至于无法发挥其身为“艺术发生学”的重要作用。[5]

虽然在童谣、童诗界,主张“纯洁观念”的主要文人团体的活动是暗中举行的,但是他们的积极性却很高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登坛的姜小泉、朴泳钟、金英一、睦日新、朴庆钟等人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就已经开始活跃在文坛的方正焕、郑志勇、允石钟等人相比,还是会表现出他们在诗方面的微妙的差别。当然,对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便已登坛并活跃于文坛的他们来说,还没有发现他们有志于去研究“纯真观念”。只不过他们的童谣、童诗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童谣、童诗诗人之间的差别就在于如何理解“童心”这一观点。

Ⅲ.纯真=童心的形成

1.从社会关系中摆脱出去的儿童与世界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为了将“纯真观念”的概念定位为“纯洁的儿童”这一特有的解释,姜小泉为我们展示的诗方面的战略是:无论如何都要从社会关系中摆脱出的拥有隐私的儿童,并将其世界形象化。姜小泉大致可以以1933年为起始点,在那之前身为他的文学前辈的方正焕、郑志勇、允石钟等人的以社会关系中的儿童为素材的作品深深地吸引了他。从那之后他便开始投入到摆脱社会关系、私人的、非传统性的、非惯例性的儿童文学素材收集工作之中。这一点可以从姜小泉的童谣、童诗集《南瓜花灯笼》中体现的将孩子们的语言诗意化和孩子所看到的世界与1920年的“儿童文学”中出现的儿童,在性格上有一定的差异。

“从社会关系中摆脱出来的儿童”是姜小泉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所构思出来的儿童的典型性文学。这里的儿童即是指日本殖民期间进行的皇民化教育的对象、也是指种族文化共同体的韩人社会的左右民族主义者、启蒙主义者、阶级主义者们所希望的理想的环境或者是与在家庭、学校、地域中起到社会性、道德性作用的善良的孩子和需要受到保护的弱小的孩子都有很大的差距。只是缺乏启蒙性、民族性、阶级性、政治性、社会性的意图、欲望、意向的人,即被想象为纯真的人。与“纯真儿童”拥有相同源头的便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诗文学派的代表金英朗为我们展现的,对于这个充满矛盾的世界的判断终止者(话者)。

D)对着石头轻声细语的阳光/小草下微笑流淌的小溪/悄悄走上春天的小路上/我只想仰望天空一整天//新娘脸颊上泛起了红晕/流水微微浸湿了诗歌的胸膛/细小的绿宝石薄薄的流过/我想仰望犹如丝绸般的天空[6]

E)我,我一定要去/去往水塘边//我要在水塘边/画一个圆圈//我,我一定要去/去到花丛中//我要去花丛中/窥探蝴蝶做的梦//我,我一定要去/去往草丛中//我要在草丛中/怀念那双绿色的手//[7]

F)无声/无语/飞雪夜//姐姐睡了/母亲也睡了//无声/无语/飞雪夜//我想与自己/谈谈心//[8]

姜小泉所想象的孩子眼中的世界同他们一样,摆脱出了社会的脉络。“纯真儿童”眼中看到的世界[9]是以纯洁的人、动植物等形态再现的。在那个世界,民族主义运动的经验和日本殖民地统治的不合理与近代资本主义的诸多矛盾都会被轻视与忽视的,甚至是蒸发掉非现实性与非社会性的空间。在这个空间进行研究的姜小泉的工作是让被去除掉的社会性的关系全面的浮出水面,或者“只知道自然法则的人类,在‘体验超自然事件’面前犹豫不定”仅仅只是制作出这样的幻想而已。[10]

G)大海犹如瓢/盛着一瓢米/沙粒是米/一大瓢米/歪歪斜斜的//蓝色的淘米水/击来荡去//大海冲刷了一整天的大米。[11]

H)一只红色小蜻蜓/落在细细的树枝上//想要休息一下再离去吗?/-不-要-啊//休息一下就离开/-不-要-啊//就一会儿/都说了不要啊!//才要落下就飞起来/又要落下再飞起来//再这样下去/蜻蜓就要飞往他处了//(秋风吹啊,吹啊。)[12]

2.语言的非日常性意义和格律

“无论十次还是二十次,要一直重复读与诵”,[13]在“纯真观念”的诗中,语言并非是表现的工具而是其本身。语言本身即是艺术之美的对象也是具象化的体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姜小泉为了探求出这样的(目的性的或是美的)特有的“纯真观念”的概念,和有可能被孩子们使用的语言而一直努力着。他的童谣、童诗集《南瓜花灯笼》中一些重要诗的表达将“儿童的纯真语言”以探求、收集、制作的形式展现的较为突出。孩子的纯真语言,将日常化语言去剔除掉,以传统格律的发展、破坏为出发点,展现出具有姜小泉特点的开始过程。

在姜小泉的童谣、童诗里展现“儿童的纯真语言”的一个特点就是因日常性的意义崩溃,导致目标的物质性被强调的情况。语言之所以可以用来交流,就是因为它拥有指示性的、习惯性的标准。而姜小泉有意识的对指示性的、习惯性的意义进行破坏变形,抑或是探求强调标准的物质性其本身的‘纯真语言’。这样的探求存在于远离诗的内容和知性作用的地方。与翻译、收集A.E.霍斯曼的文章的朴永哲的主张相类似的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诗的范围来看并不是稀奇的事情。

I)诗不是述说的内容,而是说明它的方式。(中略)意味属于智性,但诗并非如此。[14]

J)在我心中的某个无边的地方/江水在流淌/(中略)/我的心藏起来的地方/在我的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一直有江水流淌。[15]

K)嘎-达嘎-达/手-腕嘎-达/-看着谁嘎-达/-看着妈妈嘎-达/-为什么嘎-达/-想喝奶嘎-达//嘎-达嘎-达/手-腕嘎-达/-看着谁嘎-达/-看着姐姐嘎-达/-为什么嘎-达/-想要姐姐背嘎-达/[16]L)我们家梧桐树树枝上/梧桐树上水滴一串串//谁都无法摇晃的/无数的小水滴-//吹过今夜的晚风/独自低吟//(当啷当啷当啷……当啷当啷当啷……)//谁都无法得到的//无数的水滴[17]

姜小泉创作的儿童的纯真语言,在格律上尤为突出。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童谣、童诗相比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童谣、童诗在格律上有着微妙的改变。姜小泉在自己的童谣、童诗中考虑最多的儿童的格律是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童谣、童诗中借鉴来的传统的格律,他在发展、细化这种格律的同时,通过生活中很难使用、活用,却简短、简洁又温柔的那些拟声词发掘出来并变现在诗中。

M)翻山过海/遥远的国家/每晚都止于途中的/梦的国家/路上有落叶陪伴/却嫌冰霜太凉/瑟瑟发抖中/梦醒了//海水与我做伴/却嫌海风太凉/在碰撞的海水声中/梦醒了。[18]

N)将一口水衔入口中/抬起头来望向天空/再衔一口灌入腹中/抬起头来望向浮云/[19]

O)月夜/满月夜/我家白色的围墙上/画上一轮漂亮的月亮//树/树枝[20]

[1]此文中提及的当代主要文人团体是指在《诗文学》(1930.3-1931.10),《文艺月刊》(1931.11-1932.3),《文学》(1934.1-1934.1),《诗源》(1935.2-1935.12)等杂志上发表文章的主要同仁。

[2] 纯粹 ( 纯真 ) 这个词是含有反道德的、不造作的性质 (Robert  Penn  Warren,  Pure and Impure poetry, An Introduction to Literary Criticism, Boston, 1968.), 指 从 一 切 现 实 的 关联性出发被甲方出来的精神世界(金俊浩,《文学史与分类》,文学与智性社, 2000.),包含对于世界的判断终止(金顺爱,《诗文学派》研究:以纯粹性(纯真性) 为中心,《韩国诗学研究》,韩国诗学会,2003  年,第  307-346 页)的含义。

[3]《后记》,《诗文学》1,1931年3月,第39页。

[4]《编辑后期》,《诗文学》3,1931年10月,第32页。

[5]朴永哲,《效果主义的批评论讲》,《文艺月刊》,1931年11月。

[6]金英朗,《我心于安静美丽的春之路上》,《诗文学》2,1930年5月,第13页.

[7]姜小泉,《细雨的述说》,《南瓜花灯笼》,朴文书,1941年,第14-16页.

[8]姜小泉,《飞雪夜》,《南瓜花灯笼》,朴文书,1941年,第44-45页.

[9]赵东一在文学中将意识与行动的存在设定为人物,再将人物区分为世界与自我。在这里世界指的是对应的人物,姜小泉的诗中人与拟人化的动物和博物都包含在内。赵东一,《韩国小说的理论》,知识产业社,1977,66-136页.

[10]T.Todrov,《幻想文学叙述》,一月书阁,2013。

[11]姜小泉,《大海》,《南瓜花灯笼》,朴文书,1941年,第32-33页。

[12]姜小泉,《蜻蜓》,《南瓜花灯笼》,朴文书,1941年,第52-53页。

[13]《后记》,《诗文学》1,1931年3月,第39页。

[14]A.E.Housman,朴永哲译,《诗与名称和性质》,《文学》2。

[15]金英朗,《我心闪亮于东百叶中》,《诗文学》1,1930年3月,第4页。

[16]姜小泉,《嘎达嘎达》,《南瓜花灯笼》,朴文书,1941年,第22-23页。

[17]姜小泉,《梧桐树水滴》,《南瓜花灯笼》,朴文书,1941年,第62-63页。

[18]韩正东,《秋梦》,《小朋友》4,1926 年 12 月,第 40 页。

[19]姜小泉,《鸡》,《南瓜花灯笼》,朴文书,1941  年,第  1-13 页。

[20] 姜小泉,< 月夜 >,《南瓜花灯笼》,朴文书,1941,40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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