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道编按】《莫言作品典藏大系》(1981—2019)于10月9日发布,《蛙》《丰乳肥臀》等数字及有声图书也同步首发。发布会上,200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勒·克莱齐奥和莫言进行了高峰对谈。两位诺奖得主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又会给文坛带来哪些启示?百道网带各位读者一探究竟。
典藏大系(图片来源:谭卓经纪团队 摄)
2019年诺贝尔文学奖即将揭晓,作为世界最顶级的文学奖项,它自然引起了整个文学界及社会各界的关注。此项大奖揭晓前夕,北京鼓楼西剧场也迎来了一场中法诺奖得主之间的对话。10月9日,“故事:历史、民间与未来——诺贝尔文学奖作家高峰对谈暨《莫言作品典藏大系》(1981—2019)新书发布会/《蛙》《丰乳肥臀》等数字及有声图书首发启动仪式”在北京市鼓楼西剧场隆重举办。其中,“故事:历史、民间与未来”高峰对谈的主角便是200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勒·克莱齐奥和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
莫言,1955年出生于山东高密,中国当代著名作家。2012年因“将迷幻现实主义与民间故事、历史以及当代社会现实相融合”获诺贝尔文学奖,他是首位荣获这项大奖的中国作家。
勒·克莱齐奥(Jean-Marie Gustave Le Clézio),1940年出生于法国尼斯,20世纪后半期法国新寓言派代表作家,也是当今法国文坛的领军人物之一。他于2008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授奖理由为:“他是新起点、诗歌冒险和感官迷幻类文学的作家,是在现代文明之外对于人性的探索者。
对谈环节(图片来源:王焕文 摄)
两位诺贝尔文学奖作家从历史、民间与未来的多重角度,就与人类生活密切相关的“故事”和对新世纪未来文学的展望进行主题对谈。
莫言——讲故事的手艺人
作为讲故事的人的祖先,诗人曾被柏拉图驱逐出理想国,像瓦莱里所说,“人类曾一度模仿过自然的从容造物过程”,而文学家则是对这一模仿过程的再模仿,虚构的故事并不是真实的历史,因此,故事从一开始就被宣判了虚伪的罪行。直到浪漫主义时期,文学才开始慢慢从模仿外在的真实走向表现内在的真实。
然而到了现代,故事则被现代文学视作最俗不可耐的成分,好像一部小说一旦沾染了情节,试着要讲一个通俗易懂的故事,就会被批判为因循守旧、死板传统,与先锋性和现代性划开了一道深深的鸿沟。本雅明也曾谈到,我们正处在一个经验失效、内在道德世界同外在世界一道变得面目全非的时代,作为一门寄生于经验的手艺,讲故事的艺术已然濒临没落与失宠。
正是在故事被文学所抛弃的境遇下,莫言仍坚守自己讲故事的手艺人这样一个身份。2012年他发表诺贝尔文学奖颁奖演说,主题为“讲故事的人”。当时,莫言曾这样说:“我的方式,就是我所熟知的集市说书人的方式,就是我的爷爷奶奶、村里的老人们讲故事的方式。”在前年浙江文艺新版的《生死疲劳》后记中,莫言再次强调“小说是手工活儿”,他把如何讲好一个故事视作自己的本职。
《莫言作品全编:生死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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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浙江文艺出版社
作者:莫言
出版时间:2017年01月
他的《莫言作品典藏大系》(1981—2019)中每一部作品都是在讲故事:《红高粱家族》通过“我”的叙述,描写了抗日战争时期,“我”的先辈们在东北高密乡上演的一幕幕轰轰烈烈、英勇悲壮的战争和爱情故事;《酒国》讲述侦查员丁钩儿去酒国调查官员烹食男婴的案件;《檀香刑》书写了清朝末年“高密东北乡”发生的一场可歌可泣的反殖民抗争,一桩骇人听闻的血腥酷刑,一段缠绵悱恻的感人爱情;《生死疲劳》以六道轮回的想象撑起气势宏大的文学架构,用灵魂不死的动物视角透视半个世纪乡村社会的苦难与蜕变;《蛙》以六十年计划生育历史为背景,展现了作为乡村妇科医生的“我姑姑”的传奇人生……
《莫言作品典藏大系(全26卷精装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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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浙江文艺出版社
作者:莫言
出版时间:2019年09月
此次高峰对谈中,勒·克莱齐奥在说到到《蛙》这部著作时,认为它通过讲述一个被历史左右的女人是如何不断改变自己生活以适应历史变化的故事,在普世的高度上反映了历史的真实。文学是从人出发、表现人的情感和个性,与作为“大历史”的时代相对,勒·克莱齐奥和莫言都将这样的历史称为“小历史”,正是这些“小历史”为我们提供了感受历史的微观眼光,它们无需承担以居高临下的宏观视角讲述历史事件的功能。可以说,故事不等于历史,却比历史更接近真实,莫言的故事无一不是在表现这种真实。
《莫言作品全编: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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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浙江文艺出版社
作者:莫言
出版时间:2017年01月
莫言的故事大多来自民间
莫言在活动中谈到小说《生死疲劳》的创作时说:“小说中那位以一己之身与时代潮流对抗的蓝脸,在我心目中是一位真正的英雄。这个人物的原型,是我们邻村的一位农民。我童年时,经常看到他推着一辆吱吱作响的木轮车,从我家门前的道路上通过。给他拉车的,是一头瘸腿的毛驴,为他牵驴的,是他小脚的妻子。”这个奇怪的劳动组合,在当时的集体化社会里,显得那么古怪和不合时宜。“在我们这些孩子的眼里,也把他们看成是逆历史潮流而动的小丑,以至于当他们从街上经过时,我们会充满义愤地朝他们投掷石块。”事过多年,当莫言拿起笔来写作时,这个人物,这个画面,便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为他写一本书,我迟早要把他的故事讲给天下人听,但一直到了2005年,当我在一座庙宇里看到‘六道轮回’的壁画时,才明白了讲述这个故事的正确方法。”莫言回忆道。
文学既然是从人出发,表现人的情感、生活、遭遇和命运,那么最终也必将落实到人。而民间就有总也说不完的故事。
对每个人、特别是作家而言,童年往往是故事的起点。莫言的故事曾经从《透明的红萝卜》里的黑孩讲起,从《四十一炮》里的“炮孩子”讲起,从少年时听村里老人讲的“聊斋”故事讲起,最终构建起了属于莫言也属于世界的宏大而瑰丽多彩的高密东北乡文学王国。
勒·克莱齐奥就曾到高密拜访过莫言。当第一次看到莫言简陋的家时,勒·克莱齐奥竟流下了热泪,原本只在莫言小说里存在的那个故乡此时就在他的脚下,莫言的故事也恰恰就源自这里。他甚至将莫言与“法国文学的石柱”拉伯雷相提并论:和拉伯雷一样,莫言作品中对民间元素的大量运用、语言上刻意为之的粗俗化,成为了这些故事的一大特色,这样可以更好的体验民间生活的快乐。无论是《生死疲劳》致敬中国古典章回体小说和民间叙事的伟大传统,还是《檀香刑》对民间猫腔艺术的巧妙熔铸,或是《天堂蒜薹之歌》中贯穿始终的民间艺人演唱,都是“取之于民还之于民”。
在对谈中,勒·克莱齐奥提到:“生活中虽充满了滑稽与荒诞,但有时候生活也没有莫言作品描写的这么可爱,那么好笑。我认为真正的文化确实需要一种民族的根。如果没有民族的根,这种文化就会变得抽象,毫无意义。”
由此看来,从素材到手法,从内容到形式,真实的民间便成为莫言创作的渊薮。
文学的未来存在于未来的文学作品之中
《莫言作品典藏大系》共收录莫言十一部长篇小说、七部中短篇小说集、两卷剧作集、三卷散文集、三卷演讲集,是莫言迄今为止近四十年的文学创作生涯的阶段性硕果,承载着过去丰厚的历史。
从过去的历史中转身调头,将目光投向未来,又会有什么样的文学图景在等待着我们呢?
在可预见的未来,莫言认为,文学创作必将走向多元化,不同年龄、不同职业的创作者们都拥有自己的审美标准和审美情趣,因此创作出来的作品也必然是形态各异的,其中,他提及长期游离于主流文学视野之外的科幻小说,认为“科幻在未来的文学写作当中会占据一个很重要的地位”。
勒·克莱齐奥则认为,文学会和其他事物一样面临一种程度越来越高的专业化,未来,普通大众试图通过戏剧或电影来接触到高度专业化的文化或文学几乎都是不可能的,后者就像“远处的光”一样遥不可及,如何处理专业化程度越来越高的文学创作和民众的创作,将成为文学未来需要面对的重要命题。
因为,我们无法也不必为文学的未来定下一个标准的答案,它只能存在于未来的文学作品中,除了阅读它们,别无他法。
活动回应:浙江文艺出版社郑重社长表示,他们准备在每年10月10号专门打造一个“双10”莫言读者节,莫言会在这个节日为读者超值放送。今年凡是在10月19日晚24时之前在一条、十点读书以及当当、京东、天猫、博训、文轩等平台预定《莫言作品典藏大系》的读者,都可以获得莫言毛笔书法亲笔签名的唯一编码收藏证版本。读者入手即升值。"双10有礼,品藏莫言”,成為出版社长期打造的一种诺奖文化产品标识。
(本文编辑:令嘉、杨子欣;编助:牛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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