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章

教育出版转型升级的新阶段——课程出版

作者:刘清田   2016年09月23日   来源:百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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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端和出版端伴随着信息技术的驱动不断变革发展,已经使教育出版的转型升级发展到了一个新阶段,初步形成了一种新的教育出版模式。有人称之为新形态教材出版,或“互联网+”教材出版,或新形态教材+在线课程出版。本文将其称之为课程出版,并试图给出课程出版的内涵,梳理课程出版的现实基础和社会意义,总结其初步的产品模式和商业模式。

一、课程出版的内涵、现实基础和社会效益

(一)课程出版的内涵

课程出版,简言之就是,课程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动态复制和公开传播。从出版内容上看,是授课过程、授课内容、教学测评、教学管理智能工具的动态复制和传播;从出版载体上,包括了课程平台、存储云、纸教材等;从产品形态上看,既包括有形的固化物,也包括无形的流动的服务,而且二者密不可分;从出版主体上看,课程出版者既可以是出版社,也可以是信息网络技术运营公司;从受众方面看,学习者是通过多维互动(如人机、师生、生生等的互动)内在于课程的(不同于读者外在于教材);从出版效率上看,不仅复制传播的边际成本大大降低,而且通过多维传播使得出版效能倍增。

传统的以教材为主的教育出版,主要复制传播了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而教学过程、活动参与则难以再现和实现;课程出版提供的产品既是教学大片,也是学习者全程参与的大戏,还是兴趣相投的社区派对。这显然是传统的教材出版无法实现的。课程出版将在更高的层次上满足教学需求、引领教学需求,课程出版理应成为目前教育出版供给侧改革的主要作业面。

(二)课程出版的现实基础

1. 课程出版的动因和实践基础

从课程和课程出版的内涵可以看出,课程是“活”的,课程出版的“出版物”也是“活”的,那么传统的教材出版为什么能够转向“活”的课程出版呢?这要从教学方式演进的动因说起,因为不仅推动教学方式发展的力量也是推动教育出版发展的力量,而且教育出版升级的尺度也要匹配教学方式变革的脚步,二者是在互动中共同发展的。纵观教学方式变化特别是新世纪以来十几年我国高等教育教学变革的历程,可清晰看出,有两种力量推进着教学方式从而教育出版的不断升级:一种是信息技术的推力,一种是教育教学改革政策的牵引;信息技术和教改政策双轮驱动的历史和现状就是课程出版的实践基础。

从技术上看,广播电视技术的发展使录音录像辅助教学的方式成为可能,成就了广播电视大学这一新的教育形态。计算机的广泛应用又使人们利用其人-机对话功能和多媒体技术去改进课堂教学,克服传统教学方式单一、片面的缺点,催生了计算机辅助教学(Computer Aided Instruction,简称CAI)方式的发展。在此基础上,互联网的发展又催生了在因特网上通过WWW浏览器来进行交互性、共享性、开放性和自主性学习的网络课程教学方式,通过网络来呈现教学内容、实施教学活动,直至升级发展为目前的在线开发课程。在此过程中,教育出版的产品里有了音带像带(也就是从那时起很多教育出版社都有个副牌“教育音像出版社”)、CAI教学课件和网络课程。

国家高等教育教学改革政策尤其是课程改革政策的牵引力更是明显。仅新世纪以来,2003年启动建设的国家精品课程就强调了鼓励利用信息技术,汇集同类内容组成网站免费开放,实现优质教学资源共享。2011年启动的“本科教学质量与教学改革工程“的重点就有国家精品开放课程建设项目,包括建设精品视频公开课(2011年实施)和精品资源共享课(2012年实施)以及精品开放课程共享系统建设(2014年建设,即下文的“爱课程”平台)。2015年4月《关于加强高等学校在线开放课程建设应用与管理的意见 》(教高[2015]3号 )更是标志着全面启动了国家精品在线开放课程建设。教育端建设在线开放课程的牵引和出版端《关于推动传统出版和新兴出版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新广发[2015]32号)的合力已经使一种新的教育出版模式水到渠成,那就是——课程出版。

2. 课程出版的实现条件

课程出版某种意义上就是传统课堂升级后的“搬家”。“活”的课程的复制和传播需要有“家”甚至相应的(教学)环境。现代信息技术的进步和智能互联网的发展为活的课程的出版提供了宜居的“家园”——在线课程平台。目前除世界著名的Coursera(www.coursera.org) 、edX(www.edx.org)等在线课程平台外,国内在线课程平台如雨后春笋迅速涌现成长,在全国广泛组织课程(以后会像“组稿”一样简称“组课”)且有全国性影响的平台在10家以上。如“爱课程”(www.icourse163.org,中国大学MOOC平台)、“学堂在线”(www.xuetangx.com)、“超星慕课”(mooc .chaoxing .com)、“智慧树”(www.zhihuishu .com)、“好大学在线”(www.cnmooc.org)等已为教育界、出版界耳熟能详。平台就相当于是出版社,课程在某平台上线就是相当于在该平台出版。因而目前国内除大学和技术公司外,不少出版社已着手建立自己的课程出版平台,上线的课程越来越多。如人民卫生出版社的“人卫慕课”( www.pmphmooc.com)平台已经与全国几乎所有的医学、卫生院校合作建设在线课程。高教出版社负责运营的“爱课程”平台已经集聚了全国高校视频公开课、资源共享课、MOOC和SPOC等多类在线开放课程4000多门。

强大的平台是课程出版的基础。比较国内几大在线课程平台可以发现,其架构和一般功能基本类似,平台的真正“强大”并不取决于平台的容量、速度等硬件方面,因为此等问题都容易解决。平台的竞争力关键在功能细节和服务细节。如有的平台看起来高大上,但使用起来不够方便友好,后台缺乏学习反刍比追踪、讨论热词统计、新问题筛选等小功能,老师觉得仍不解渴;有的老师还希望平台的大数据分析功能够自动给出教学的建议;笔者本人还希望平台还能够向教育主管部门提供决策的数据。有的平台线上服务和线下服务脱节,或者服务不连续。这些问题和差距在目前阶段对平台的影响还不明显,但面对日益激烈的平台之争,平台方是时候沉下来做些小事了。

(三)课程出版的社会效益

社会效益是出版首先要保证的。仅就教育而言,课程出版无疑具有直接的重大社会效益(经济效益见本文第三部分)。

1.课程出版有利于全面提高教育质量。提高教育质量、促进教育公平和教育现代化是21世纪中国教育的三大任务。课程出版依托现代信息技术实现了课程资源的持续建设,迭代更新,不断优化,为全面提高教育质量提供了优质资源供给。

2.课程出版有利于促进教育公平。课程出版通过互联网将名师名课等资源复制传播,扩大了优质教育资源的受益面,更大范围更大程度上促进了教育公平。

3.课程出版助推教育现代化。课程出版既是教育现代化的结果,又推动着传统教育模式进入教育数字化时代,提高了教学方式和教育管理的现代化;在线课程大范围的高效传播也降低了办学成本。

4.课程出版有利于培养创新人才。在线课程强调自主学习、探究式学习、合作学习,使讨论泛在化,无形中将创新教育融于专业教学,强化了创新训练;课程出版也使新知由“研究者—论著—教材—教师—学生”的传播链条极大地扁平化,研究成果可直接快速植入在线课程[1],扩大了学生的视野。

5.课程出版倒逼课堂教学创新,推动教师角色升级,培育着互联网时代的新一代教师。在线课程要求以学生为中心进行混合式教学、翻转式教学、合作学习等,重复的、单向传授知识的课堂不复存在,“教”的质量由“ 学” 的质量来检验[2]。  这促使教师更加注重研究教学、创新教学。

二、课程出版的产品模式

课程出版的产品类型,包括在线课程(目前有MOOC和SPOC两种形式)和数字教材,二者可以是强关联也可以是弱关联,但趋势是一体化。据我观察,从单一的纸教材或纸教材+辅助数字资源的产品模式转向在线课程与数字教材的一体化设计、出版正成为是教育出版的主流,是教育出版转型升级发展的主要方向。

(一)课程出版的核心产品——在线课程

目前的在线课程可分为MOOC和SPOC两种形式,对出版企业来说就是两种“出版物”、两种产品。这两种产品形式是可以相互转化的。课程出版的作用就是建设、发布这两种课程,并为从MOOC到SPOC的定制和从SPOC到MOOC的孵化提供服务。

1. 面向大众的课程“出版物”——MOOC

MOOC(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s),即大规模在线开放课程,译为“慕课”已约定俗成。“慕课,简言之就是一种新型的网络课程”。[3] 与以前的网络课程相比,它新在学习者的大规模,新在免费开放、无边界,新在互联共享,新在多维互动。其特点在于:以智能互联网平台为依托,以基于知识点的短视频+即测即评为基本教学单元,对学习成效和提问即时反馈,依托社交网络进行多维互动交流,由授课人(团队)基于“学习大数据”进行个性化服务,由平台方(出版方)负责后台运营和服务。目前国内MOOC的内容丰富程度和制作水平已经超过国外。

2. 面向小众的课程“出版物”——SPOC¬

SPOC(mall private online courses),在目前的几种译法中我比较喜欢音义兼备的“私播课”。SPOC与MOOC在教学理念、教学设计上属于同类,只不过对象是小众而已。[4] 其实在课程要素和教学功能上,SPOC与MOOC也属同类。私播课有两种形式:(1)由MOOC而SPOC。即先有MOOC,从成熟的MOOC定制出适合自身教学需求的个性化的、供小众使用的SPOC。(2)从无到有建SPOC。即由授课人(团队)和平台商(出版商)开发建设的首先供本校教学使用的小型在线课程,由于不完善等原因还未对外开放,这也是MOOC的孵化阶段。

(二)课程出版的标配产品——数字教材

教材不是课程出版产品结构中必不可少的构件,但应是课程“出版物”的标配产品,有了它更有利于教与学。就好比汽车,没有ABS的汽车也是完整的产品,但有了它行驶更安全,因而ABS已是汽车的标配。系统化的教材弥补了在线课程碎片化的不足,况且研读大家的思想体系、分析框架和讲故事的方式需要有个固化的载体(教材)供玩味,这是学习这种消费除收获知识之外的深层需求。在线课程即使不需要正规的教材也最好有个“产品说明书”或“手册”。把在线课程中已经说的话(一般20万字[5])系统化就离教材不远了,而且线上线下互动产生的新问题和意想不到的解法也是鲜活的教材内容。教材的编写出版还有个好处就是可进一步加固在线课程的版权。 

况且课程出版模式下的教材是升级后的数字教材,它通过嵌入二维码或APP技术关联在线课程内容和互联网资源。目前比较成熟做法有:(1)纸教材通过二维码实现即测即评,看书时以类似游戏的“闯关”随时检验学习效果;(2)纸教材通过二维码或APP关联扩展资源(如动态资料、案例、动态演示等),关联的内容可根据需要随时调整更新,弥补了传统教材固化之缺陷;(3)纸教材通过二维码或APP关联视频、音频甚至虚拟现实,如通过关联一段《二泉映月》来说明二胡的悲怆显然胜过大段的描写。这样,教材既是知识思想的载体又是关联互联网的物质媒介,纸教材的功能被大大地延伸。

三、课程出版的商业模式

(一)建设在线课程平台本身就是一种商业模式

平台本身不生产产品,但平台不仅为产品、服务和信息提供交易的市场,聚集资源,而且在此过程中会产出大数据等产品,创造一个商业生态系统。有影响力的平台运营方通过提供环境和制定标准,便可占领一条价值链,引领一个行业的发展。况且,收取使用费、租赁费、运营服务费已成为平台成熟的盈利方式之一,目前的在线课程平台正已经进行这方面的收费,或包含在课程一篮子收费中。

(二)MOOC的商业化

MOOC的学习是免费的,但一些延伸服务和衍生产品是可以收费的。目前,MOOC的收费主要来源于三个方面:(1)通过发放学习认证证书、提供成绩单来收费;(2)在MOOC定制SPOC过程中,(一篮子)收取定制服务费、平台使用费、运营服务费等;(3)把MOOC中的素材根据客户需求打包销售,如国内某著名的在线课程平台正把其中的音频专门打包销售给某公司。

(三)SPOC的商业化

目前主要通过帮助学校建设SPOC来收费。主要有SPOC制作服务费,平台出租费,运营服务费,在线课程孵化服务费。

(四)数字教材的出版、销售

   教材销售目前仍是教育出版企业收入和利润的主体来源。与在线课程在内容、呈现方式等方面有机结合的数字教材,使传统纸教材获得了新生,市场前景趋于乐观,2015年高等教育教材销量“触底反弹”的现象与此不无关系。我身边的数据显示,MOOC点击率、注册学习人数与相应教材的销量呈明显的正相关;有在线课程的教材销售明显好于同水平无在线课程的教材。

参考文献

[1] [2] 于歆杰.以学生为中心的教与学——利用慕课资源实施翻转课堂的实践[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5,P2、P4.

[3] [5] 李晓明.慕课.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5,P6、P34.

[4] 胡东雁.MOOC教学影片制作法.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5,P35.

本文作者:刘清田,高教出版社 编审,文科部副主任、经管分社社长。

本文编辑:安安

作者:刘清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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