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道编按】假如文化产业的趋势是依照某种周期模式显现的,那么掌握这一模式便能把握文化产业发展的脉搏,始终站在趋势的最前沿。作家伊万•莫里森在此充当了一回预言家,为我们详述了小说等文艺体裁中不断重现的七大基本概念。
世界上有七大概念——真实的自我、乌托邦/反乌托邦、爱与欲望、英雄、超自然(神)、过去更好、罪恶。不同时代的书籍、电影、数码、艺术都在循环再现这几大概念的形式。
《饥饿游戏》、《分歧者》、《赐予者》和《迷宫行者》这几部影片背后的概念就是 “反乌托邦/乌托邦”。
在过去的六年中,反乌托邦/乌托邦带来的文化产业价值已高达十亿美元。它有着悠久的历史,从柏拉图的《理想国》开始便周而复始的再现。值得提起的包括17世纪的霍布斯和康帕内拉、18世纪的卢梭、19世纪的马克思以及20世纪的奥威尔、威尔斯和南特。20世纪上半叶尝试将乌托邦变成现实,结果却不如人意。从那时起的几十年里我们完全摒弃了乌托邦/反乌托邦的想法。
你可能还会记得1997-1998年里书籍、电影和电视里充斥的连环杀手,这是“罪恶”时期。“爱与欲望”的概念在60年代占主导,之后消退了近40年,以《暮光之城》、《格雷的50道阴影》和系列精选的形式重返。我们现在已经进入“真实的自我”周期,类似于上世纪20年代到50年代的自我反省和上世纪70年代美国小说及电影的现实主义。 “英雄”概念随着Marvel和DC的专营走向尾声。 “超自然”在70年代是很重要的类型,正处在复苏期。而21世纪头十年我们的文学重拾“过去更好”,同时我们都在复古风格的时尚和流行中癫狂。
但是,为什么是七大概念呢?为什么没有十个八个,或者干脆无限个呢?
纵观历史,人类的头脑中存在“七”这个图式。
20世纪40年代,俄罗斯民俗学家弗拉基米尔•普罗普(Valdmir Propp)在每个俄罗斯童话中都发现了七种角色类型,而心理学家卡尔•荣格(Carl Jung)发现了“梦中重现的七种普遍原型”。在荣格之后,《千面英雄》作者神话学家约瑟夫•坎贝尔(Joseph Campbell)发现“所有文化背景下的故事中都嵌入”的神秘角色类型,而这个数字又是“七种”。
乔治•卢卡斯(George Lucas)对此深信不疑,还根据坎贝尔发现的七种神秘类型改写了星球大战系列。2004年,克里斯托弗•布克(Christopher Booker)将历史小说分为了七类(白手起家、重生、战胜怪物等)。把这些综合起来看,几千年来所有国家中,我们写小说都有七种叙事手法和七种基本角色。
而人类有七种基本情感和七宗罪(傲慢、懒惰、嫉妒、愤怒、暴食、淫欲、贪婪)以及与之相对的七种美德。这再次对应了普罗普和坎贝尔两人发现的角色类型,以及布克发现的叙事类型。小说也有七种基本类型。
若不是神经科学近期的新发现证明了“我们之间有共通的语法联接”,我们会把以上这些当成是骗人的。经验依据预先设定的类别向人类大脑鱼贯而入。
这不可思议的事情与我们的祖先相关。公元前27年罗马的万神殿曾有过七尊以七个已知行星命名的神像(阿波罗、墨丘利、维纳斯、戴安娜、丘比特、萨恩图和马尔斯)。这些神对应到荣格的原型说、布克的七种故事说和七大概念。维纳斯是“爱与欲望”、阿波罗是“真实的自我”、战神马尔斯是“罪恶”。万神殿圆形的穹顶就像是人脑,七个神是我们下意识地把人物、故事,希望和欲望分成的类别。
当不同的时代和不相关领域的数据匹配起来,这看起来像是“普遍规律”。最近,全球性的广告公司Y&R拆分了发展心理学家亚伯拉罕•马斯洛(Abraham Maslow)的“需要层次”并揭开“七个基本动机”(启示、发现、控制、身份、安全、逃走、生存),创建了“4C”(Cross跨越, Cultural文化, Consumer消费, Characterizations表征),并得出“世界上有七种人”的结论(探索者、立志者、成功者、改革者、追随者、奋斗者和放弃者)。
而这些可以对应回罗马神和童话角色。难道我们遇上了普遍的真理?七种类型的人用七种概念循环重现七种不同类型的故事。
如果真的有真理模型,那么预先知道这种范式可以为文化产业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如果你能在时间轴上划分出七个周期,就能预测接下来的趋势,站在下一个大概念的浪潮之巅。假设我们可能会进入“罪恶”主导的一个阶段(2014-2020),接着有可能是“过去更好”与“超自然”重叠的阶段(2017-2024),那么我们在2028以前就不会再沉迷于乌托邦/反乌托邦。我们怎会去开发一个在错误循环中的故事或产品呢?七大概念的模式可以节约文化产业人大量的时间、金钱,避免浪费希望。
但是,这真的有用么?这是真的吗?罗马人似乎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在此基础上建立起了整个文化。
(本文编辑 晨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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