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道编按】DFM事件和地方报业数字化危机，不是文艺青年John Paton所能左右的，他顶多是经手人。资本是主角。在资本面前，创新只是一个概念。
（“悦读”摄影比赛作品。图片来源：北京阅读季）
报业集团DFM的拥有者是对冲基金Alden Global Captial。Alden在报业中的作用对于图书出版业来说不算陌生：处理垃圾资产。在数字时代落败的实体书店，如百万等，就为Alden这样的资产管理公司所拥有（鲍德斯也曾为这种公司看中，但最终清算破产）。与权贵报业相比，美国地方报业的老板不是国际金融资本和公众资本市场，而是私人金融公司。他们应对数字化挑战、破解危机，方式迥然不同。
我们知道，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为美国报业造就了大面积破产，垃圾资产遍地都是，到了批量处理的程度。在那一轮震荡中，许多报社被纳入垃圾资产管理，主要是地方报社。于是我们不难理解2011年才算挂牌的DFM何以一跃成为巨头报业集团了。
从DFM诞生过程看，美国地方报业的集团化整合，最初仍然是报业自身的抱团取暖。DFM去年11月才彻底合并的MediaNews Group，曾经是它的旗舰报纸《丹佛邮报》，创办人之一Dean Singleton在业界号称“Lean Dean”，以廉价收购垃圾报纸、迅速集团化著称。此人于去年秋退休，于是MediaNews Group终为DFM彻底合并。Lean Dean撒手集团化进程，当年被认为是金融公司主导地方报业集团化的标志。
一般人们会说DFM的班底是两家报业集团，除了MediaNews Group，就是Journal Register Company（简称JRC）。JRC在短短数年时间里已经两次破产转售了。2009年一次，两年前又来了一次，后一次清产转售的操刀者就是纯牌资产管理公司Alden，不是报业中人。DFM就是为了接手Alden收购来的报社而成立的。与DFM同期同类的报业集团还包括Tribune Publishing Company（剥离原有电视业务后产生的）和Gatehouse Media。三家报业集团，都是地方报业并购重组的好手，相比之下，DFM号称最积极进取数字化。
于是，DFM事件的最终解决，是要以为数不多的几家地方报业集团为背景，依照Alden的工作方式来进行了。Alden这种公司的基本工作方式是极廉价收购陷入困境的企业，清产核资、重组改造，加一些新概念，比如DFM的数字化，然后卖掉获利。业界估计，DFM事件是Alden出售资产的一个清晰信号。
由此，我们基本看清楚了DFM数字化创新的真实背景。从Alden角度看，无论多垃圾的公司，只要借收购清产核资、加强管理，比以前市值有所提高，就能盈利。在资产准备上市之前，亏损问题要解决，规模萎缩不是问题。可能在John Paton看来，数字化转型能解决亏损乃至更多问题（未来啊、发展啊什么的），但在Alden看来，只有削减成本才是最有效办法。这就是为什么削减成本作为DFM公司战略已经执行数年了。另外，DFM的市场价值还存在于作为报业集团的身份，也就是说整体卖，比拆开了卖更好。但高调数字化创新的DFM，由于前面论述的种种原因，显然无法扭转颓势，去年上马收费墙开源，可能是数字化经济效益实现的最后机会。各种机会其实已经过去了，报业在过去15年里数字化效益机会太多了，但不是给DFM准备的。
这样，DFM下一步也是比较清楚的。首先，数字化创新的失败导致DFM作为集团没有市场价值。其次，经过最后的疯狂削减成本（削减速度一定要快于广告收入萎缩速度），拆分出售，是无奈的选择。最后，阉割了数字化创新的DFM，所属各日报正式进入市场。由于Alden显然没能争取到DFM的最大市场价值，所以DFM各资产上市过程十分不明确。大致是按照覆盖数个州、涵盖一些二级城市组成的市场区域进行销售，DFM共有海湾区、南加州等6个区域市场。这些市场区域里的换东家游戏玩得实在太多了，血泪难书。以南加州为例，从北加州Ventura郡开始往南，直到圣迭戈，人口2200万，该地区所有都市报在过去7年里，均换过东家，期间至少破产出局了4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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