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道编按】数字化挑战没有在根本上摧毁报纸作为新闻媒介之一的生存条件,甚至加强这一块舆论阵地的苗头。有国际影响的主流大新闻机构,始终保持了舆论强音和品牌地位。而地方报纸呢?鲁莽的数字化支持者凭什么以为Thunderdome计划能解决地方报纸的内容短板,而最终它无力做到这一点?
(“悦读”摄影比赛作品。图片来源:北京阅读季)
John Paton在美国报业中有“鲁莽的数字化支持者”名头,他在各个场合不断敲打报社:不数字化,就活不下去。须知这是近几年的言论,而美国报业的数字化转型从本世纪初就已经风生水起了。催促报社走数字化之路,相当有穿越之感,即使从转型较晚的图书出版社看来,也是穿越。
美国新闻业的发达世界独步,单从新闻内容上看,就支撑起权贵一般的主流媒体以及深入基层的地方媒体。全国性报纸和地方报纸本来就是两种基本生态,这在数字化之前就是如此。盘踞于纽约等大都市的全国性媒体,与各地区的新闻媒体,本来就属于完全不同的生态,敌对多少是有的。Thunderdome计划开始时,就有人不服,为什么服务于地方媒体,却把办公室放在纽约这种地方。
两种报纸生态、两重天,却生活在同一个数字时代。从过去十多年的观察看,数字化对传统报业的影响,始终集中在广告上。从某种意义上讲,广告收入的不断被分流被挤压,导致传统报纸出版运营成本结构失衡直至亏损和倒闭。因此,谈数字化挑战,基本上是报业企业如何适应广告流向变迁和保持收入的问题。
当门户网站兴起时,广告开始分流。当报纸普遍上线时,广告进一步向数字内容渠道分流。当搜索开始分流广告时,广告投入以数字渠道为主变得不可逆转。当社交媒体兴起、人人都是记者时,报社开始设置付费墙。这过程中,每一步都是包含数字化挑战和应对挑战的创新。
总的看,综合报刊广播电视在线等全媒体的新闻机构依然有办法生存,数字化挑战没有在根本上摧毁报纸作为新闻媒介之一的生存条件,甚至加强这一块舆论阵地的苗头。有国际影响的主流大新闻机构,始终保持了舆论强音和品牌地位。而地方报纸呢?
从DFM的个案看,地方报社在2008年金融危机前后大面积破产和倒闭,几经资产重组集中到了诸如DFM这样报业集团手上。这个时候的DFM,名字高大上,却妄谈着最初步的数字化——那种数字化太老旧了,我们都强烈感受到,从代差直至穿越。如前面所论述的,旗帜性的数字化动作Thunderdome计划,不过是为了解决地方媒体在采编上的老困难,向旧时代穿越。
Paton认为Thunderdome计划解决了地方报纸的内容短板,收费墙可以搞了。去年DFM宣布旗下所有日报都设置收费墙,这简直是照猫画虎。凭内容质量和定位,要挟读者付费阅读,涉嫌缺德却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地方报纸在新闻内容领域,一如既往地,至多能发挥新闻源作用,却不具备影响力依据,尤其是在当前“人人都是记者”、新闻源大面积放开的数字化新闻业发展阶段,直接击穿了新闻爆料的地方壁垒。
再看广告收入。DFM的数字广告经营部门叫Ad Taxi,被认为是数字时代报业广告的领先者。假如Ad Taxi能通过不俗增长给DFM广告收入带来支撑,那么DFM就不需要通过削减成本来保本和盈利了。现在真相大白,Ad Taxi完全没有发挥应有作用,削减成本就是数字广告业务不力的直接标志。同时,事情还比想象的更严重,DFM削减成本是一项坚持经年的战略计划,可见Ad Taxi在维持广告收入问题上多么不可靠。
DFM事件集中昭示了美国地方报业的数字化危机。这一点在John Paton看来,却可能仍然是初级数字化努力不够。6月28日,DFM最新博文上,憔悴迷离的John Paton把DFM处境和个人抱负以文艺方式表达出来,他糟改了贝克特的《等待戈多》,题目是《等待转型》。我们都很清楚,若换在15年前,这个附会能赢得叫好,基本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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