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一个孩子:涅槃的故事》,麦克尔·阿泽拉德(美),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7月,定价:36.00元
无论哪一本书,只要提到科特·柯本或者涅槃乐队,就一定绕不开他27岁那年的死。而死亡其实是很自然的事件,就像他留下的音乐一样纯粹,哪怕是颇为争议的自杀。《公告牌》杂志在提到迈克尔·阿泽拉德时表示:《关于一个孩子:涅槃的故事》一书是最出色的摇滚传记。要知道,评论家的脑子里总是不乏花样百出的形容词,而每一本关于摇滚的书他们都给予类似的评价。传记这种文本,适合自恋和膜拜,涅槃真正的粉丝从来都是从音乐出发,以音乐结束。
该书引进国内是今年下半年,而阿泽拉德的原作于1993年就已经出版。由于国内介绍涅槃乐队尤其是灵魂人物科特·柯本的书籍实在太少,所以郝舫那本资料汇集的《灿烂涅槃》不免先入为主。而客观来说,《灿烂涅槃》首先从《关于一个孩子:涅槃的故事》借鉴了太多史料,其次才是郝舫自说自话般的观点附加于后。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细心的读者会觉得并未注明资料摘引出处的《灿烂涅槃》有抄袭嫌疑。
综合来说,阿泽拉德的“母本”在完整程度上及细节准确率上比“二手译介”的《灿烂涅槃》高出不止一个层次,其最可贵之处在于——他竟然不替死人说好话。按照常规,他本可以像所有的传记作者一样,用伤感乘以肉麻的双重虚伪把涅槃和柯本捧上天,以此来满足所有的脑残粉。可是他没有,他不仅没有指鹿为马,反而将他眼中狂躁、肮脏、脆弱却又才华横溢的柯本原原本本写了出来。反观《灿烂涅槃》,在一味抬高柯本的同时也不免看出作者本身的自恋和对其他流行音乐流派的歧视。
斯科特·金斯利说:“在艺术领域,男性的表现都是干巴巴的。而有勇气的女性,一但进入艺术领域了,往往就比男人更容易打动人。”这话有道理,但得分场合。阿泽拉德把相当多的篇幅分给了柯特妮·洛芙——科特·柯本的遗孀,而她却在采访时吸毒High翻语无伦次乃至暴饮暴食。很难说她是无视亡夫的离去,还是太在意他的死,但就客观音乐成就而言,柯本秒杀同为摇滚青年的柯特妮。
不得不说,与科特·柯本的婚姻给了柯特妮很多经济上的帮助,她的女子乐队Hole(洞穴)的专辑《Live Through This》当年不痛不痒的成功,或多或少也依仗于她摇滚明星妻子这一身份。而柯本死后,她也获得了一笔很可观的财产,以及涅槃乐队的大部分音乐版权。虽然阿泽拉德笔下留情,并未写出什么过火的“春秋笔法”,然而柯特妮·洛芙甚至连自己残存的回忆都要被一个男人的声望来绑架,这不知是男权社会的胜利还是女性主义的无力。
商业社会的魔力就在于它可以消解一切迎合、中立甚至反对它的大众文化群体。因为死亡,柯本被塑造成摇滚之神或者一个粉丝意淫中的“孩子”。而在阿泽拉德的笔下,他真的不是这样。偶像的价值在于在成长的过程中,给予你精神上的力量。如果将涅槃的音乐弃之不顾,只对着海报和传记顶礼膜拜,那么我们少年时代的追求和抗争就彻底的丧失了意义。
另外需要提到的一点是,该书的中文版本在翻译上略去了很多原文出处,这为喜欢查资料的读者添了不少麻烦。因为该书译者明显不是摇滚乐迷,屡屡出现将“回音和兔人”拆分为“回音”和“兔人”两个乐队这样的失误,更不用提将the Cobains(柯本夫妇)翻译成“柯本家族”这样的低级错误。可是话又说回来,现在有出版社肯引进、介绍这本著作就应经是一大幸事,只期待以后此类译介会越来越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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