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伊始,一场全国性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阻击战全面打响,习近平总书记作出重要指示强调要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全国各行各业迅速加入战斗,采取行动。2月6日,疫情防控关键时期,国家新闻出版署通知要求,出版界要进一步加强出版服务,助力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
在此之前,出版界各单位就已经在紧急出版疫情防治出版物、扩大网上优质出版内容传播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如1月30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编著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公众防护指南》,2月1日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下心理健康指导手册》,2月3日北京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的儿童绘本《妈妈要去打怪兽》。
在特殊形势下,出版社采用非传统的出版经营模式,利用网络审读编校出版电子出版物,并在多平台同时提供公众免费阅读下载服务,短时间内贡献了大量优质的大众的关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心理自助与疏导类普及读物,为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提供有力支持,也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出版的公益性以及出版界的社会担当。
一、新浪潮,出版公益自觉时代的来临
2006年,新闻出版总署发布《关于深化出版发行体制改革工作实施方案》,出版体制改革开始,明确了“公益性出版单位”和“经营性出版单位” 两种分类。这使得出版的公益性大致也分为两种,一是以公益性出版单位为主导的不以盈利为目标的公益出版,二是以更广大经营性出版单位为主体的,在激烈的文化市场竞争中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体现的出版的公益精神和社会担当。
改制中的出版业在新环境中对公益精神和社会担当进行着新的探索和发展。与2020年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阻击战相似,在2008年汶川地震中,公益性出版的功能和效用得到了第一次大规模体现。
有资料显示,在2008年汶川地震发生后的第三天,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编写出版的《抗震救灾自助手册》成为全国出版界出版的第一本抗震救灾图书,首印的2 万册全部捐献给灾区。除此之外,在灾难知识方面,还有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地震灾害自救互救防疫》、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的《地震灾区卫生防病手册》、四川人民出版社的《抗震减灾急救手册》;心理辅导方面,世界图书出版公司的《灾后心理援助 100 问》、三联书店的《心理救援》、天地出版社的《震后儿童心理救助手册》;医学知识方面,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出版了《地震后严重创伤并发症防治手册》。这些囊括灾难救助、心理辅导、医学知识等内容的优质出版资源在救灾工作中起着积极作用。另外,一大批优秀的公益出版文艺作品,如人民文学出版社《有爱相伴——致2008 汶川》、新华出版社《中国汶川抗震救灾纪实》、上海文艺出版社《与汶川人民同在》、上海大学出版社《生死不离——汶川抗震救灾纪实》、四川文艺出版社《我们在一起——四川汶川大地震纪实》等以免费捐赠,或通过义卖活动将收益捐赠的形式帮助灾区人民[1] 。
2008年,公益性出版物的井喷式呈现,给探索中的出版业带来了新的发展。值得注意的是,这次公益性出版浪潮中,正在转型中的经营性出版单位成为主力,它们短时间内聚集起大量出版资源,从出版到运送再到公益的运营模式都进行了新的尝试,特别是如何在市场化经营好出版企业的同时发扬公益精神、体现社会担当。从2006年出版体制改革拉开序幕到2014 年出版业转企改制走向市场的改革任务基本完成,以经营性出版单位为重要力量的出版业的公益自觉时代正式来临。
二、新变化,公共事件与出版的发展
对比2008年以汶川地震为时间节点开启的第一次公益性出版浪潮,2020年,在以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阻击战典型公共事件为主题的又一次公益性出版浪潮中,我国公益性出版呈现出显著的变化和发展。
(一)出版的数字化发展
1. 传播路径
随着网络的发展和智能手机的普及,抗疫公益图书采取数字出版的形式借助网络首发,并在多个平台同步共享内容资源,信息接收终端也从单一的大屏幕(电视、电脑)发展到更易携带的小屏幕(智能手机、手表),使得公益性出版的传播路径更加数字化,能在短时间内迅速传播,方便大众在第一时间了解疫情。
如人民卫生出版社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公众防护指南》有纸质图书、电子书、网络版读物等多种形式,电子书、网络版读物在学习强国、健康中国、人卫健康、掌阅等多个网络平台、微信公众号公益传播,并免费为全国各地提供可印制的PDF版本[2]。
2. 内容形式
除了传统图文式的出版物,在此次公益性出版的众多作品中,不难发现新的内容承载形式,如有声读物、短视频等,它们针对不同的受众,不同阅读场景,更大程度上打破时空的限制,更高效率地实现信息互通。
如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新冠肺炎医务人员心理防护手册》就在出版电子书的同时推出了同系列单个音频时长1—3分钟的有声读物,适应了更多的使用场景。
3. 出版流程
特殊时期,居家隔离以及加急的出版任务使得出版单位采用了网络办公模式。编校工作从纸质稿件转移到电子屏幕,使用办公软件的修改和批注功能编辑加工;用电子邮件、微信等即时通信软件保持沟通交流;保质保量地在短时间完成三审三校。
如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出版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下心理健康指导手册》全程采用高效数字化的工作方式,从策划选题到正式线上发布,仅用了两天半时间 [3]。
(二)内容输出从深度转向广度
由于传播路径、内容形式的数字化,内容输出转向更适应现代化生活方式的“短平快”,各出版单位配套图书内容创建抖音、微信公众号、微博、懒人听书等官方账号作为载体,将专业性内容转化为生动、浅显、易于大众理解接受的方式,加快了知识传播的速度、提高了受众覆盖率。
(三)内容创作者的多样性
在此次公益性出版中,社会参与度更加广泛,教师、学者,公立医院,其他社会组织(如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中国心理卫生协会等)都迅速组织起来参与了抗疫内容创作。值得注意的是,除了这些专业性极强的个人和组织,有更多的普通人以自己的视角记录了这场疫情。
北京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的儿童绘本《妈妈要去打怪兽》,最初发布在“帝呱呱星球”微信公众号,出版社编辑主动联系作者才促成了这本绘本的电子书、音视频、多语种版本的正式出版[4] 。
三、新时代,探索出版公益精神的常态化发展
从这次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主题公益性出版浪潮来看,无论是出版的组织形式,还是内容承载形式,出版已不再是一个传统的概念,随着时代和技术的发展,出版从平面图文纸媒到立体多媒体,再到更多元化的媒介融合式产品,它不仅是实体的物质的出版物,也是以公众号、短视频、5G直播、AR阅读为载体的抽象的具体的精神文化成果。
这里需要厘清本文公益性出版和出版的公益性两个概念。
公益性出版是指免费的、不以盈利为目的的出版事业,如前文所述的2008年汶川大地震公益性出版浪潮和2020年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公益性出版浪潮,这两次公益性出版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无论是公益性出版单位还是经营性出版单位都在免费向公众提供出版服务。出版的公益性是出版的一个天然属性。出版物不仅是物质产品,也是精神产品。我国的出版活动是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它要求各个出版单位要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这说明出版自带公益属性。公益性出版是出版公益性的最高形式。
如果说公益性出版集中暴发体现在突发性公共事件中,那么出版的公益性则体现在所有出版经营活动中。突发性公共事件之后,面对新的变化,如何将出版的公益性常态化地深入出版经营活动中,需要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的出版单位在新形势下抓住时机,承担责任,不断自我变革,开辟新模式、新路径,坚守公益精神和社会担当。
(一)选题策划紧扣时代课题
出版的公益性不能只集中体现在对公共突发事件的处理中。出版工作要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前进方向,以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为根本任务。在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过程中,党和国家提出了很多现实的时代课题,如垃圾分类、光盘行动等。出版的选题策划若能紧跟时代,既能创造出满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的出版产品,又凸显了其社会效益。时代和广大人民群众需要的好产品也更能拥有市场,也帮助出版单位实现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统一。
(二)以出版产品为基础的融合发展
正如前文所述,新技术带来了出版变革。无论是短视频、有声读物,还是AR阅读技术,都是把出版内容按照技术特点重新筛选、组织,以满足和方便不同受众群体在各个生活、工作场景下获取知识。出版的公益精神也不再只局限于出版物本身,而是体现在把出版物作为一个基点,衍生出的多样化的内容服务上。
(三)探索公益运营模式
出版的公益性很大程度体现在出版服务的免费和其获取的经济收益远低于成本。很多出版单位自行制定了专门的公益性出版项目管理制度,采取单独立项单独拨款结算等运作模式。除此之外,公益和营销并不对立矛盾。结合国家政策导向和读者需求,整合社会资源和出版内容,引入市场化营销手段,多方合作,如举办公益性科普活动、赛事,专题讲座等,既可以分摊出版成本,又能传递公益精神。
出版活动中的公益精神和社会担当体现了出版的高度,也能帮助出版单位建立良好的社会形象,更影响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出版业要与时俱进,保持专业的态度和能力,弘扬优秀文化、传播科学知识、完善公共服务,在新时代促进个人与出版与社会的良性互动和发展。
(本文作者王艺梦,重庆出版集团编辑)
参考文献:
[1]李燕华. 我国突发性公共事件中的公益性出版传播研究——对比分析汶川地震和青海玉树地震公益性出版物现状[J]. 今传媒,2012(6).
[2]《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公众防护指南》出版发行[EB/OL].(2020-01-30)[2020-09-10]. http://www.gov.cn/xinwen/2020-01/30/content_5473135.htm.
[3]杨沁. 多语种公益出版 从“心”助力战“疫”[N]. 国际出版周报,2020-04-06(8).
[4]丁晗. 抗疫公益绘本《妈妈要去打怪兽》出版始末[N]. 中国出版传媒商报,2020-3-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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