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道编按】“主题出版”的热度在出版界不断升高,各家出版社都在尝试立足自身资源优势,策划出“有意义”“有意思”“有市场”的主题出版类图书。上海文艺出版社的“文艺”基因浓厚,近年来实施整合重组,目前出版范围主要集中在中国当代原创文学作品、外国文学作品以及文学理论和批评。其中,格非江南三部曲、易中天品三国系列、韩松的科幻小说 “驱魔”系列等都很受读者欢迎。当一家做文艺做到风生水起的出版社,做起“主题出版”会有怎样的成绩?带着这个问题,百道网专访了上海文艺出版社社长、总编辑陈徵。
上海文艺出版社社长、总编辑 陈徵
“主题出版”的热度在出版界不断升高,各家出版社都在尝试立足自身资源优势,策划出“有意义”“有意思”“有市场”的主题出版类图书。
上海文艺出版社(以下简称“上海文艺社”)的“文艺”基因浓厚,1952年成立之初名为新文艺出版社,由郭沫若主持的群益出版社、巴金主持的平明出版社、叶以群主持的新群出版社和吴朗西主持的文化生活出版社等十余家私营出版社、书局先后合并而成。
近年来上海文艺社实施整合重组,现旗下主要包括上海文艺出版社、上海文化出版社、上海故事会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上海咬文嚼字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几家文化机构。在图书产品方面,目前出版范围主要集中在中国当代原创文学作品、外国文学作品以及文学理论和批评。其中,格非江南三部曲、易中天品三国系列、韩松的科幻小说 “驱魔”系列等都很受读者欢迎。
当一家做文艺做到风生水起的出版社,做起“主题出版”会有怎样的成绩?带着这个问题,百道网专访了上海文艺出版社社长、总编辑陈徵。“上海文艺出版社也紧扣时代主题,彰显主流价值,集中推出了一批弘扬中华文化、反映时代精神的精品图书。”陈徵在采访中详细讲述了上海文艺社近两年在主题出版方面的布局以及具体做法。
百道网:请您介绍一下这两年上海文艺出版社在主题出版方面的布局,以及有哪些重点项目的图书、未来的出版计划。
陈徵:上海文艺出版社以当代原创文学作品为抓手,布局主题出版已有几年时间,出版计划主要集中于两方面,一是请知名作者来写,二是发掘基层题材的优质作品。2018年是改革开放40周年,2019年是新中国成立70周年,这两个重要时间节点我社都有不少重点图书推出。
2018年我社在主题出版方面有三部作品获得了很高评价。一部是何建明的长篇报告文学《浦东史诗》,讲述了浦东开发开放历程,弘扬了改革开放精神,出版后入选了新华社“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主题图书”、中国图书评论学会发布的10月“中国好书”等重要的文学图书榜单。一部是李明春长篇小说《山盟》,反映了精准扶贫在四川基层的开展情况和面临的问题,突出了精准扶贫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中的重大意义。还有一部是在阅文集团主办的第二届网络原创文学现实主义题材大赛中获得一等奖的《明月度关山》,讲述了支教老师被贫困地区的孩子所感动,留下来的故事。
2019年我社也计划推出重点打造三部主题出版物,包括何建明的两部作品,《可爱的共和国人》以及以新中国建立前夕就义的共产党人的故事为内容的《革命者》,另有一部重点作品《飞往中国》,讲述中国民航事业发展的。
我社也在持续推进主题出版的中长期规划,拟延续到2021年,即共产党建党100周年。包括为共和国献礼的传统文化普及丛书《九说中国》,请了很多专家学者写作,比如由胡晓明教授讲九首古诗里的中国、陈引驰教授讲九封书信里的中国。本套书共27种,每年出版9种,计划在2021年全部出版完毕。另有何建明红色三部曲中的最新力作《红色起点》,讲述共产党早期在上海创建的腥风血雨,以及怎样走向农村,最后解放全中国的历程。
百道网:您觉得怎样才能做出大众喜欢的、有深度的主题出版物?您觉得要具备哪些条件?
陈徵:我认为有三点很重要。第一是题材的选择要能够打动人、震撼人。比如何建民的《革命者》选择的都是在新中国建立前夕就义的共产党人,这些人参与革命就是为了看见光明,但残酷的斗争使他们在黎明前牺牲了,他们的故事能够到读者的灵魂深处,引起读者共鸣。
第二是表达手法要吸引人,不能写得僵硬。比如《浦东史诗》中写到环球金融中心的建造,将日本的大地产商写得活灵活现,加入了很多细节描写,比如遭遇金融危机时的焦虑,和家族里的状况,将他的优点、缺点等全都展现出来,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
在这两点之外,要使读者能够接触到这样优质的主题出版物,出版社还必须进行恰如其分地推广。在市场营销方面我们一直很重视,较早成立了专门的市场部,并且近年来各方面的人才引进都在持续壮大营销部门。去年我们就搞了大大小小的活动有150场左右,来宣传推广我们的图书。这三点都是做出版最基本的工作,但同时也是最复杂的,如果三点都做好了,作品自然就能进入到读者之中,吸引读者、打动读者。
百道网:您做主题出版的理念是什么吗?
陈徵:我们不会为了主题出版而多做主题出版,我们坚持认为做主题出版不在于做多,而在于要做成精品。主题出版只是我们现在的一个概念,主题出版物的本质也是一个文学作品,就像过去《红星照耀中国》出版时并没有主题出版这个概念,但出版界同仁也仍旧在做这类出版物。所以这样的精品主题出版物,不管在何时都是有影响力的好作品,我们就是要做这样的作品。
我们做精品主题出版物,其实也是追求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统一。如果单单是为了拿项目资助而做主题出版,不考虑读者的阅读需求、阅读兴趣,那就无法抓住读者获得经济效益,这样其实社会效益也就比较难实现。
我们做主题出版是愿意花大功夫去打磨精品的。我们做何建明的作品,他不会仅仅查阅档案,而是花大量时间去采访,补充细节,在采访补充的时候我们社也会三个人轮流去陪着,让编辑也去深度感知作品,这样后续的出版运作也会更顺利、到位。
百道网:在做主题出版这方面,您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作者、作品?
陈徵:除去我之前说的那些,韦力先生的《传统文化遗迹寻踪系列》也非常好。韦力是中国民间收藏古籍善本最多的人,并且热衷于去实地探访感兴趣的各种藏书楼以及其他一些文化遗迹。因为一次寻访发生意外,他腿受伤安装了假肢,但还是脚步没停,继续全国各地到处在跑。他的写作会把问题融合到他寻访的过程中,夹叙夹议,风光风景、与司机的聊天,这些都被他融入到作品中,作品的易读性、可读性很强。主题出版落地去做,这样的作品就是读者所喜闻乐见的。他的书基本要两三百块钱,因为里面很多彩印的照片,但我们起码销量在一万到一万五千册,非常受欢迎。
百道网:刚才您提到会让编辑跟随作者一起采访,促进编辑深度理解作品,除此之外,您对编辑能力、编辑的培养还有什么见解吗?
陈徵:过去编辑最重要的能力有两点,一是编辑加工稿件的能力,二是判断和选择稿件的能力。早期的编辑一年一般只编三到四本书,编校质量基本上是没问题的,但是选择稿子,挖掘现在读者对有些编辑来说就比较难。与早期相比,现在的编辑除了要关注以上两点,还要关注营销,把作品推广出去,编辑的工作量确实高了很多,不仅是工作半径的拓宽,还有出书品种的增加。
在编辑培养中我一直强调一点,就是告诉编辑不能只按照自己的审美爱好去选择判断作品,作为一个编辑,主要考虑的是读者,读者才是我们的立命之本,这绝对不是一句空话。出版工作的特殊性之一就是个人色彩比较强,我不能因为某些选题超出了我的想象就排斥、拒绝,所以我们编辑培养工作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搭建平台,让编辑自己在平台上发挥,我们会严格要求年轻编辑,但绝不苛求,不会去限制他的想象力和发展的动力,让他们去尝试,不要怕失败。并且平台搭建的好有助于我们汇集大家的力量去做出版。另外我们认为要调动编辑的积极性,设立合理的薪酬制度是必不可少的,并且各个编辑部考核的标准是不一样的,因为很多编辑部做的并不是畅销书,我们不能用畅销书的标准去衡量它。在编辑培养中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多鼓励编辑,给他信心,我很在乎编辑们做成功一本书,因为当他成功了就会有勇气和胆量去做尝试,而不是永远只关注怎么跟领导汇报。
(本文编辑: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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