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道编按】一股书封设计潮流正把书店变成“花店”。一夜之间,小说的书衣上印满了花卉图案。郁郁葱葱,色彩斑斓,而且通常都搭配粗阔的白色字体,这种设计几乎在各种出版社及类型图书中出现。
过去几年以花为主题的书封设计
过去几年有那么一瞬间,书店突然变成了“花店”。就像一座花园无人照料而野蛮生长,整个过程起初缓慢,而后突变。一夜之间,新小说的书衣上印满了花卉图案。
郁郁葱葱,色彩斑斓,而且通常都搭配粗阔的白色字体,这种设计几乎在各种出版社及类型图书中出现。去年夏天,这种趋势已经显现,书店、地铁、Instagram、《纽约时报》书评,印有花卉的书封无处不在。
有的是在封面中间有一束花,有的是花铺满整个封面;有的是带有北欧早期艺术风格的花卉照片或画作,有的是类似贺卡的手绘插画,有的像是从肖像画家凯欣德·威利的华丽油画上摘下来的。
你很可能会发现女性作者的小说封面上不再是动漫形象或者鲜艳的鸡尾酒,也很少直白地用女性元素了。现在流行纯粹的极繁主义(与时尚界的潮流一致,追求可能无用但绝对奢华的设计与精致的细节,典型代表是印花或者繁复的大袖子),是对2015年左右席卷装饰及时装摄影的极简风格的矫正。
行业里有人干脆把这种趋势称为 “花束书”。唯一比一捧花更吸引人的是一捧书。现在,有了花束书,你可以两者兼得。
津津·克莱门斯《我们所失去的》
对于封面设计师来说,花卉是一种诱人的解决方案,因为它们很容易传达一种情绪,而不需要通过给读者一个形象来实现。Nayon Cho是企鹅图书的高级设计师,她为津津·克莱门斯(Zinzi Clemmons)的处女作《我们所失去的》(What We Lose)设计了封面。她在植物和花卉中看到了“奇妙的隐喻”。“(花)可能生机勃勃,也可能凋萎。”Cho说,“它们可以传递令人欣慰、积极向上的讯息,也可以表现邪恶、忧郁的气质。它们可以表达如此多的戏剧性。”
Cho补充说,花的图形历经几个世纪的艺术嬗变,你总能找到一种“能准确表达你想在书封上表达的内容”。可以看到,像克莱门斯那样的非传统叙事作品,以植物做封皮多么有用。主人公母亲的去世是在碎片化的叙述中传递出来的,而且涉及到时空跨度以及种族身份的变换。一开始,女性或女孩的照片及图像就因为 “太过具象”而遭到否定,最终Cho选定了插画艺术家玛丽·库伯(Mary Kuper)的作品,“每一页都充满生命力”。
克莱尔-露易丝·贝内特《池塘》
早期一个鲜明的例子是2016年在美国出版的克莱尔-露易丝•贝内特(Claire-Louise Bennett)的《池塘》(Pond),其封面放大呈现了好几朵花及其水中倒影。书名用的是很粗的白色字母。小说中有对人生百态的描摹,虽然情节很短,但却是女性视角下清晰的观察。梅根·奥康奈尔(Meaghan O’Connell)在《纽约》杂志撰文写道,“读了几章后,我拍了一张封面照片放到了Instagram上……完全爱上了这本书。”
加布里埃尔·塔伦特《My Absolute Darling》
此后涌现了非常多的花束书。加布里埃尔·塔伦特(Gabriel Tallent)的《My Absolute Darling》封面就以树为主题。他是这里提到的唯一的男性作者(尽管小说主人公是一个中学女孩)。最近,安贾丽·萨奇德瓦(Anjali Sachdeva)的《All the Names They Used for God》封面用的是压花图案;在茱莉亚·法恩(Julia Fine)的奇幻小说《What Should Be Wild》封面上是呈扇形散开的稀疏干枯的百合;还有克洛伊·本杰明(Chloe Benjamin)《The Immortalists》,封面也是一棵树。
劳伦·格罗夫《命运与愤怒》
这一趋势的根源很可能是劳伦•格罗夫(Lauren Groff)2015年由企鹅出版的《命运与愤怒》(Fates and Furies),虽然其封面上的图案并不是花。操刀设计的是多产的书封设计师罗德里戈•科拉尔(Rodrigo Corral),他曾为恰克•帕拉尼奥克斯(Chuck Palahniuks)、杰夫•范德米尔(Jeff VanderMeers)、约翰•格林(John Greens)等人的作品设计封面。《命运与愤怒》封皮上的波纹取自一幅经典画作,以此譬喻小说中蕴藏于两种叙事视角下的“各种混乱关系”。这个设计格罗夫是从字体开始的,他个人执着于“大小统一的字体类型”。
他认为,所有字母大小一样是最直接的,不会过于复杂。他的灵感来自于机场图书。对他来说,穿越机场就像在亚马逊网页上查看缩略图。”
科拉尔指出,书封要在电子屏幕上显示,清晰、自信的设计尤其重要。“现在(封面)经常是一张145x230的电子书缩略图。”
2015年,《命运》一书热卖。我们最具文化素养的名人,米兰达·裘丽(Miranda July,美国中生代重要电影创作者、艺术家、作家——译注)和凯瑞·布朗斯汀(Carrie Brownstein)等名人都不吝溢美之辞。巴拉克•奥巴马把这本书选为当年他读过的最好的书。“一本成功的书可能引领一股设计潮流。出版商会把封面也视为成功的要素之一。”科拉尔说。“任何时候,只要一本书受到行业外的好评和支持,就会产生‘设计验证’。”
过去几年里,纯色阔腿裤大行其道,休闲女装品牌Eileen Fisher成为风向标,在这种生活美学笼罩下,”花“封出现得恰逢其时。在所有其他都趋于极简的时候,出版界 “繁花盛开”。在你的曼苏尔包里添加一抹流行色再容易不过了。
斯蒂芬妮·丹勒《你要像喜欢甜一样喜欢苦》
一本书很难做到简简单单又让人难忘。因为书不像包、裙子或书柜那样可以在样式上下功夫。它们不能只穿千禧粉的“书衣”就了事。即便是《你要像喜欢甜一样喜欢苦》(Sweetbitter),封面很大程度上依赖于颜色,给我们印象最深的也是颜色,但如果没有那个酒杯,效果未必会有那么好。封面设计中极简主义并不那么奏效。
在很大程度上,花和花束书的字体都只限于文学领域,并没有渗透到时尚或美容等重设计行业中。时尚公司想展示的是实物,他们不需要也不想给你看非代表性的图像。他们有衣服、鞋子和化妆品给你看。
备注:文中所有图书封面均来自亚马逊网站。
(本文编辑 晨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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