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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林——基于学习型组织提升编辑自主学习力

作者:海林   2017年09月27日   来源:韬奋出版人才论坛征文参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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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海林 江苏凤凰少年儿童出版社 编辑

摘要:继续教育为亟需知识更新、不断充电的编辑们带来利好。但囿于工作压力等因素,目前的继续教育体系尚有不足。出版企业作为学习型组织,不妨从营造学习氛围、引导专业阅读、延伸跨界学习等方面,提升编辑的自主学习力,保障编辑更加踏实有效地完成继续教育任务,从而提高企业核心竞争力。

关键词:学习型组织  继续教育  自主学习

国际21世纪教育委员会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交的报告中指出:终身学习是21世纪人的通行证。编辑,作为知识传播的重要环节,理所当然更需不断学习。

而身在职场,严峻的现实已经给现在的编辑施加了太多压力和困扰。曾有一位老作家在一次研讨会上谆谆教诲:编辑要有光芒。与会编辑半开玩笑地自嘲:我们真的“光”剩下“忙”了。

著名编辑叶小沫在《向爷爷爸爸学做编辑》中写道: 

“那时候为了保护孩子的视力,版面用的是四号字,给孩子看的报纸又强调图文并茂,所以每个版每期只发不到两千字的文稿。一个老编辑带着两个新来的同志发这两千字的稿子,现在想起来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

“时间相对宽裕,要求相当严格的环境,让我们这些年轻人都很重视学习业务,报社里的业务学习风气很浓。大家都会去看每一期的评报栏,都会在评报栏上写下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原国家新闻出版总署从2011年1月1日起颁布实施《出版专业技术人员继续教育暂行规定》,明确要求出版专业技术人员每年参加继续教育的时间累计不少于72小时。其中,接受原新闻出版总署当年规定内容的面授形式继续教育不少于24小时。继续教育完成情况作为评聘、晋升职称的依据之一,推进了出版专业技术人员继续教育的制度化、规范化,对于编辑这个必须不断自我充电的职业,无疑是利好。

但是,在时间不那么宽裕、要求更加严格多元的现状中,如何帮助编辑完成学习任务,实现自我提升,无疑需要更多与时俱进的改进方案。

笔者认为,出版企业作为学习型组织,既责无旁贷,也具有天然优势,不妨从源头做起,从提升编辑自主学习力做起,实现学习、工作两不误的美好愿景。

被誉为学习型组织理论开拓者的彼得·圣吉认为:“学习型组织的战略目标是提高学习的速度、能力和才能,通过建立愿景并能够发现、尝试和改进组织的思维模式,并因此而改变他们的行为,这才是最成功的学习型组织。”出版企业作为学习型组织,至少可以从三方面促成团队学习、系统思考。

一、营造学习氛围,践行学习愿望

继续教育很大程度上依靠自主学习,即使身在培训班,如果抱着得过且过混日子的想法也完全是做无用功,相反,拥有较高自我效能感的人,就会充分发挥个人智慧和意志,抓住每一个机会吸收和汲取。

自我效能感从何而来?来自周边环境影响下产生的内在期待和自信。学习氛围的营造,看似虚无缥缈,实则如地心引力般质朴而实在。本节的小标题,笔者原本用的是“激发学习愿望”,想了想改成“践行”。作为一名从业近10年的编辑,笔者负责任地说,坚守出版岗位的编辑普遍拥有饱满的学习热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做编辑已经是一份理想主义者的事业,需要强大的内心、充沛的精力和大量的时间应对各种考验,学习因此被挤得无处容身。

理想主义并非我们这一代编辑的首创。《环球企业家》执行主编李甬说:“如果你想挣钱,你确实没必要来做记者编辑,我们也拿不出特别多的钱,用杠杆让你翘到让自己满足,我们强调你爱不爱这个工作。就像《华尔街日报》的记者,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做到一个中高层职位,他们很多人是法学、金融专业的,如果做别的工作一定会赚很多钱,他们为什么来做这个行业?”

对于出版企业而言,有责任和义务保护编辑对职业的热爱与忠诚,就是这种最诚恳踏实的氛围,可以帮助他们在好不容易从毛条校样、营销方案、成本利润表中抬起头来的时候,以虔诚热切的态度践行自己不断学习的热情和期许。

二、规划需求模块,回归阅读为本

为了完成学时要求,笔者参加过不少网上远程培训、各主题培训班,囿于种种因素,总难免有遗憾。比如,视频受制于网速等,常会出现无法收看,或者忽然跳回原点重播,听说有些同行只好发动全家帮她用各种设备播放。培训班学员专业各异,年资悬殊,课程难以保证让每个人都有所收获,更不用说花费的时间成本,让一线编辑往往分身乏力。

编辑这个职业具备无穷大的外延,可以说同行之间也如隔山,术业有专攻,“按需施教”才能有针对性地满足编辑的知识更新要求。为什么不能考虑把培训资格下放到出版企业?这一级学习型组织更了解编辑所需,便于制订学习计划、有的放矢规划需求模块。

需求模块品种纷繁,比如出版管理、编校质量、营销策略、数字技术,不一而足。模块的确定,当然要考虑编辑们来自一线的呼声,应对他们在实际工作中感受到的困惑与不足。同时,必须意识到编辑们“身在此山中”的局限,需要请专业领域的高手予以全局化引领型的规划,让编辑们真正拓展视野、提升技能。

相对于看上去很先进的视频教学,为什么不能让学习回归书本阅读?培根说:书籍是思想的航船,在时代的波涛中前进。它满载贵重的货物,运送给一代又一代。这应该看作对编辑工作的隆重礼赞,作为编辑,为什么反而不重视书本上的“贵重货物”呢?

南京大学出版专业的张志强教授会给学生开出一份长长的书单,要求研究生每个月交读书笔记、学习小结。在这样的密集型阅读中,很多学生发现,不仅是了解了编辑出版作为一门学科的历史渊源,也理解了前人总结的有迹可循的规律,比如美国的COSMO在120年的历史中把杂志做成了一种工业制品,每一个招式都有规定,封面模特的拍摄要求,颜色设计标准不能超过三种;把握版面节奏感,就像好莱坞大片每隔15分钟有一个噱头,一本杂志到多少页就应该出现一个专辑。这是经过千百次测试得出的结果。

明白了萨克斯同样被烂稿折磨,“我提不出有任何一位编辑(随便他是活着还是死了)能够创造奇迹,把作者的内心反省和一些松散的闲文变成一部引人入胜的小说。编辑必须把书稿一读到底,但是没办法迫使买书的人也这么办。” 

听多次荣获金鼎奖和媒体年度好书奖的台北猫头鹰出版社社长陈颖青一语道破,书名是一本书最基本,同时也是最持久的广告。有些书必须使用白描法(《台湾鸟类全图鉴》),有些书可以采用填空法(《   就上手》),有些书在内容里找问号(《叫卖竹竿的小贩为什么不会倒?》),有些书名可能直接提出最大利益(《一本读懂世界三大宗教》),最后是较奇特的技巧,营造戏剧张力《别跟猪打架》。

印刷术出现之后,有才能的学生再也不必匍匐在老师的脚下去学习语言或技能。识字的人手握一册莫克森的《印刷机操作手册》就可以自学印刷技术,马克·吐温和本杰明·富兰克林这样功成名就的作家兼印刷工就是自学成才的代表。图书无比丰富的现代,编辑的自主学习完全可从图书开始。

伯里克理斯时代的雅典,规定了“观剧津贴”制度,在公共节庆演剧的时候,发给每个公民两个欧布尔的津贴,相当于一人一天的生活费。出版企业不妨效仿,为编辑们配置足够容量的专业图书馆,便于编辑使用。作为继续教育的组织者,可以开列必读书目,按期收阅读书笔记,依据一定标准换算学时。看上去读书笔记似乎是抄书,但认真筛选保存相关知识,不正是读书的意义所在吗?

同样,网上远程教育的视频,各级培训课程,可同时提供教案的文字版以便下载阅读,既节约时间,也免受网速、地点所困。

三、跨界融合,汲取时代的滋养

叶小沫前辈在书中提到的“报社组织业务讲座”,现在依然被推崇。笔者曾听过老六编辑《读库》、郝铭鉴“咬文嚼字”、程三国《数字出版五大问题》等,受益匪浅。业内专家们的现身说法,既贴近现实,是比书本更新更鲜活的实例和经验,又会在直面答疑中激发编辑灵感。当然,这样的讲座、座谈的主角还可以扩展到本社、兄弟社的优秀编辑。

笔者所在的凤凰出版传媒集团定期举办“凤凰讲堂”,主讲人不局限于业内人士,莫砺锋、毕飞宇都曾在演讲嘉宾之列。正如《华盛顿邮报》总裁唐·格雷厄姆所说:“如果不做什么事,只是为报纸工作一生,你不可能成为一名好的报业工作者。”编辑常被称作杂家,这个“杂”来自广博的阅读与吸纳,也来自主动的跨界融合。

《中国书业年度报告(2010-2011)》介绍了一个有趣的案例:在别人的相亲舞台上卖书。接力出版社的常晓武参加湖南卫视相亲节目“我们约会吧”,将自己社的三本书《迈克尔》等带到现场,不仅为三本书实现了电视曝光,还成功推销了卖点!

数字技术对传统出版来说,震荡剧烈,但是并不能因此下结论,数字化会成为出版的终结者。

维克多·雨果的《巴黎圣母院》里有一位学者在书房里沉思,出神地打量着一本机印书,认为它伤害了自己收藏的手抄书。他仰望宏大的圣母院和衬托圣母院的星空,自言自语地说:“这书会摧毁圣母院。”

事实证明,技术的进步绝不是为了摧毁,反而会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改观。

作家丹尼尔·平克说:大多数百科全书在印上纸面的那一刻便开始陈旧。然而只需加上维基软件和某些热情的助手,你就能得到一部自我完善、近乎永生的百科全书。2001年的时候这种理念似乎还是荒唐的。但到了2005年,这项非营利事业已经贡献了地球上最大的百科全书。

1978年,《周六夜现场》上演了一部有关“苏格兰商店”的幽默剧,讽刺愚蠢的店主只卖各种各样的苏格兰录音带,从而陷入门可罗雀的窘境。但在2004年,曼哈顿一家米布丁专卖店开张,只售20多种品味的米布丁,但它经营得风生水起。昨天的笑话变成了今天的典范。

这个时代给编辑们提出的,并不是特殊的艰难。哈珀公司的传奇编辑厄苏拉早在1956年10月1日写给画家桑达克的一封信里就说:“我正从事的童书出版行业宛如赛事。”在任何时刻,成事必受煎熬。面对加速度的科技进程,编辑们必须保持奔跑的姿态去学习更新知识,去接纳和拥抱变化。

编辑的自主学习力是不懈奔跑的动力保证。编辑身后的出版企业,小到一个项目团队,大到一个出版社、一个出版集团,作为学习型组织,不妨从营造学习氛围、引导专业阅读、延伸跨界学习等方面提升编辑的自主学习力。

从编辑继续教育的规范化保障方面考量,就像对待各级培训机构一样,也可考虑对出版企业进行实施继续教育的放权和考核。本着宽进严出的原则,每一家拥有相应资质的出版企业都可因地制宜地为编辑提供培训内容,保障其踏实有效地完成继续教育,让自主学习真正成为工作的动力和补给而非负担,从根本上提高核心竞争力。上级机关通过建立健全审核制度,对出版企业、出版从业人员的继续教育效果进行审核鉴定,让学习型组织的学习保障落到实处。

 

参考文献

[1]叶小沫.向爷爷爸爸学做编辑[M].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

[2]孙燕君,康建中,梅园槑,刘再兴.期刊中国[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

[3][美]伊丽莎白·爱森斯坦.作为变革动因的印刷机——早期近代欧洲的传播与文化变革[M].何道宽,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4][美]多萝西·康明斯.编者与作者之间——萨克斯·康明斯的编辑艺术》[M].林楚平,杜振丰,宋梅瑜,译.新华出版社.1985

[5]陈颖青.老猫学出版[M].浙江大学出版社.2012

[6]孙月沐,伍旭升.中国书业年度报告(2010-2011).商务印书馆.2011

[7] [美]克里斯·安德森.长尾理论[M].乔江涛,石晓燕,译.中信出版社.2009

[8] [美]凯瑟琳·格雷厄姆.个人历史——《华盛顿邮报》女总裁格雷厄姆自传[M].关键,吉基旺,译.江苏人民出版社.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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